小手扯了扯身畔脸廓凛冽的男人,眼波柔笑,“止深,蔓微来了。”
傅止深面色沉稳不动,但挺拔身躯却僵了下,把温然的那只手拿开后,漆黑的瞳孔骤缩,往叶蔓微这里看一眼,一瞬间,便恢复到幽沉若渊。
落过来的视线,稍纵即逝,但叶蔓微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讶异。
她站在这里,很出乎他的意料。
这说明他根本没想过她会来。
心口,一丝一丝,抽痛得不行。
那万箭攒心的痛,让叶蔓微整个人不可自控地颤抖,抖如筛糠。
这一刻这一秒,她再次尝到了肝肠寸断的滋味。
她死死咬紧唇瓣,咬破了皮,渗出了血珠。
直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尖,她才觉得,站在这里的自己,就是个天大的讽刺,和笑话。
耳边不断有人欢呼,人声鼎沸,热闹一场,就越显得她难堪可笑。
叶蔓微狠咬了一口下唇,积蓄仅剩的一点力气,挺直背脊,走出了宴会堂,带走最后的骄傲。
刚出门,她抬起颤抖的双手,仓促地盖住了雾气弥漫的眼睛。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她痛如刀绞,一头冲进了电梯,头也不回。
秦放和纪恒跑过来,只看见紧闭的电梯双门。
纪恒擦了把额头冷汗,“秦少,叶医生肯定心伤成灾了,现在怎么办?”
秦放猛然抽了几口烟,一脸无奈,“止深那丫惹出来的情债,还能怎么办!
小嫂子现在心情痛苦不稳定,先跟上她再说。
回头止深跪搓衣板还是榴莲,那都特么是他的事。
老子只负责帮他看住小嫂子,别一时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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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蔓微走了,看着身边俊美无比的男人,温然脸上的笑容,更加耀眼夺目。
“止深,过去我爸妈那边吧,他们还等着我们一起敬酒。”
然而,男人没有移动脚步,反而寒冽地盯着她,几乎要把她粉碎。
“是你安排人把她带来的。”
肯定的语气,眸光彻冷入骨。
温然眼睫一颤,眼角立刻湿润,“止深,我什么都没做!自从你答应了娶我,我每天幸福的要死,装修新房,购买家具和**用品,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时间去找蔓微。”
“我又不睡你,买什么**用品?更何况,我对着你,硬不起来。”
“你那病不是治好了吗?”温然又羞又恼,连表面的优雅,都褪掉了,脸孔微微铁青。
男人压低声音,冷冽嗤笑,“治好了,也对你没兴趣。”
温然瞬间仿佛被针尖刺了又刺,脸色几番变幻,强行让自己镇定,看着心肠硬如铁的男人,幽怨不已,“你这般伤我,我也大可反悔,小乖那儿,你还救不救了?”
“小乖,要救!但这场假婚礼,已经没必要继续。”
傅止深墨瞳锐邃,看了眼温然,缓缓勾起薄唇,似冷非冷。
那抹笑,琢磨不透。
让温然害怕到毛骨悚然,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脱控了。
不远处,温然的父亲温弘伟,陪同郑老爷子,几步窜过来,神情阴沉到难看。
“止深,大喜的日子,好端端怎么把小然惹哭,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