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厉起来,连她和小乖都不放过,更何况是与他处处作对的陆景翔呢?
傅止深凛冽的攻势,在他看见她把纤细的身子挡在陆景翔前面时,就及时收住了拳头。
乌黑瞳孔一片幽暗,目不转睛地凝着她,凝着她小脸愤怒急着保护别的男人,忽而就那样啊,死寂如水,优雅地,勾唇笑开了。
薄唇在笑,心脏在痛,痛到沉寂无声。
几秒后,他转身黯然离开。
“傅先生,您刚才吐了那么多血,我不放心,先送您去市立医院秦主任那里。”
纪恒神色复杂地看了叶蔓微两眼,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迈动两条长腿,飞快地追那个默然走开的男人去了。
叶蔓微,“……”
眸子微微闪动一下,盯着傅止深那道看上去苍凉寂寥的背影,抿着苍白的唇,纹丝不动。
被叶蔓微条件反射地护在身后,陆景翔咧嘴,笑得心满意足,“蔓微,走吧,我送你去博康医院。”
“不用了,白瑶开车来的,我坐他的车就行。”
叶蔓微看着怒气冲冲走出来的陆老爷子,朝陆景翔轻轻勾了勾嘴角,“翔哥,你应该有话要向陆爷爷解释的,我就不介入了。”
陆老爷子人没到声先到,吼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翔子,你他娘的站住!”
“爷爷,行行行,我不走。”陆景翔担心把他气晕了,没办法,无奈顿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叶蔓微与白瑶一起上了车。
一场好事,就这样被傅止深搅局了,草!
“刚才爷爷听见了,这个女人也叫叶蔓微,也是傅止深的女人。”
陆老爷子当场发飙,拿拐杖兜头兜脸地砸他,骂道,“八年前,你惦记他的妻子,八年后,你依然惦记他的妻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啊?环肥燕瘦,海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偏偏惦记别人的妻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砸人的角度准,力气大,根本不像有病之人。
陆老爷子几拐杖砸下来,陆景翔疼得眼角直抽搐,“爷爷,咳咳……这事吧,回头我再跟你解释,你先高抬贵手,放我进去收拾烂摊子。”
“哼,丢人现眼的东西!前段时间你从傅止深手里夺得那块地盘,稳赚十个亿,我还以为你有长进了,结果,你他娘的还是不着调,滚滚滚!”
陆老爷子不想再看见这么个闹心玩意,收了拐杖,一脚把人踹远。
眼不见心不烦。
陆景翔走进酒店大厅,偌大的空间,就像被台风肆虐过,一片狼藉。
花费两千多万的昂贵婚纱,被叶蔓微遗忘在新娘化妆室的梳妆台上面,包括他这个人,这颗只为她转动的心。
“蔓微,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
陆景翔突然就红了眼圈,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心口涩痛无比。
他在她身边,努力了那么多年,却还是比不上傅止深那个衣冠禽兽,在她心里的位置。
她挡在他面前,是害怕傅止深盛怒之下杀了他犯了罪,内心有这层更深的担心。
外面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女人,顶着一张清纯初恋脸,慢慢走向化妆室内颓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