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防你。”姬墨说。
“骗人。”苏槿樨放开他的手，“你要是不会防我，新婚夜我就该得手了。”
姬墨不说话，如星的眸子沉沉看着她。
苏槿樨被盯的发慌，暗叹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别开眼，心中有些酸涩。
“你身子……很不好。”
她不知道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随时都会死一样。
姬言兮，世人眼里无坚不摧的姬言兮，竟然虚弱成这副模样。
如果是一个月前，她得知估计会很开心。楚国的保护神原来身体孱弱，那就是姜国的机会，也省了她费心刺杀。
可就是这么一个月。
心疼，难过，舍不得。
就算不为爱情，也为了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男子，一个难得的知己可惜。
何况，她已对他萌生好感。
姬墨轻声笑了起来，声音更轻。
“我知道。”
很平静，却不像认命。
“你需要休息。”她提醒，“楚国政务太多，你不需要凡事亲力亲为。”
姬墨太忙了，这样下去迟早会累垮。
“若是太平盛世，我也无需如此拼命。可这世道不太平。”姬墨语气一直很平静，“楚国需要我。”
“你是在透支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楚国该怎么办？”苏槿樨已经有几分不平静了。
姬墨反而笑了起来：“看来槿樨已经把自己当楚国之人了。”
苏槿樨一愣，才想起大婚当夜他说的话。
——还望太子妃今后，知道自己是楚国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苏槿樨眼眶已经红了。
姬墨一怔：“槿樨……是为我哭了。”
“是啊。哭你堂堂楚太子，英名在外，却是个傻子。”悲从心起，苏槿樨眼泪止不住地掉，“言兮，你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而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如你这般的呵护。所以，我为你难过，也为我自己难过。我好不容易可能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想在这几年抓紧时间把楚国发展壮大，可等楚国壮大了，你是不是就该死了？！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苏槿樨垂首，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你可曾想过我——你的妻子。”
姬墨抬手温柔拭去她眼眶的泪：“槿樨也是……第一个为我哭的人。言兮很欢喜，能够得到你的爱惜。但还是……莫哭了。”
不要哭，他会心疼。
本来，心就在隐隐作痛了。可哪比得上她的眼泪让他疼。
从一开始的责任，到被她的智慧与性格吸引，不自觉地想要对她好。他一直在等的人，就是她罢。
因为是对的人，所以即便才认识一个月不到，就已经认定了。
如果可以，他想对她好一辈子。像年少期许的那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他的一辈子，太短，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白头，平白祸害了人家姑娘。
“我现在还没事呢。”姬墨安慰道，看见苏槿樨因为匆匆赶来，而穿的单薄的衣服，“去里面说罢。地上凉。”
你也知道地上凉啊……新婚夜是谁要打地铺的。
如果早知他身体虚成这个样子，她打死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