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越来越多,我写的也越来越慢。有时候刚下笔就忘记了,我只好咬着笔头发呆。
“老师?老师?”胳膊被人不轻不重地摇动,我才抬起迷茫的眼睛看他。
他一看我,眼睛就湿润了,我非常不理解。
“你还记得我吗?”他有一头黄色头发,我盯着看了半晌,没有反应。
“别试了。”旁边有人淡淡地说,“你的老师连我都忘了,不可能记得你。”
“程总!”小黄毛叫了一声,“你是怕老师记得我吃醋吧!”
“老师。”他又重新别过脸看我,咬唇,“您谱了一半儿的曲江老师已经续上了,我希望你能等我们到专辑发布的那天。”
听到了熟悉的姓,我低头看了看手中捏着的纸条,笑着问他,“那你是江以纯吗?”
他一愣。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我手里握着的纸条,愣了一下,眼睛瞬间红了。
“忍不住了,太催泪了程总!”
他红着眼眶,楞楞地看着男人,“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老师承受这些?”
“不要在她面前哭。”被叫做程总的男人抱着臂踢了一脚小黄毛男孩的凳子。
小黄毛泪眼朦胧地看向男人。
男人收回脚,脸上挂着笑,语气温柔,循循善诱,“我想,你们老师醒来,也不会想看到你这种样子。她拼了命去帮助的你们,是需要代她站在舞台上的。毕竟,音乐不死,这也是她教给你们的,对吗?”
男孩一时间愣住,挂着泪痕的侧脸定格在阳光中。
我忍不住,抽出手去抹掉了他的泪。
他们两个人同时看向我,像是愣住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不要哭。你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