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热的身躯压在了我的身上，身边众人的惊呼声，尖叫声，吵闹声全部蜂拥而上。
我在闭上眼前的前一秒，看到身后拖着的一条长长的血迹。
血迹鲜红刺眼，比这暗夜里的火光还要炽烈三分。
它一路蔓延，蔓延到身上之人的手腕上。
那里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
…
“黎旭国，你让我好等。”
隔着一层审讯室玻璃的男人穿着一身囚服，脸色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两颊深凹。
他有着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触目惊心的脸。
他早已没有一个星期前的得意，看到玻璃另一侧的我们，双眼惊惧地睁大。
应该是因为惊惧吧，我想。
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张大嘴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身后的狱警不得不上前稳住他。
黎旭国失控地捂着耳朵喊，“不见！我不见！魔鬼！他们是魔鬼！”
程源举着话筒，丝毫没有被这画面影响到，嘴角挂着微笑。
“怎么了，现在不敢面对我了吗。”
那头的黎旭国被迫举起话筒，声音颤抖，“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在这里从来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黎旭国痛哭流涕，“求求你了，不要再特殊关照我了！给我个痛快吧，让我去死吧！”
“说笑了，判刑这种事怎么能是我决定的。”程源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冰寒如骨。
“所以，黎旭国，你可千万要，记得活久一点啊。”
他放下了话筒，对上我的视线。
“祎弦，怕吗？”
我摇了摇头。
“所以，你还是不记得我，对吗？”他笑，却充满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