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的舅舅威胁她,如果不给家里打生活费,就不让她上大学了。
她说她很怕。这段时间似乎抑郁又加重了一点。
我看完这封信,沉重的压抑感一层层包裹住我,直到我走出图书馆。
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而且我快要毕业了。
好一段时间后,我将一些钱塞进了信封里夹进了书页里。想来,那时的我们也竟然无条件地信任着素未见面的对方。
最后,我将陪伴了自己大学四年的肖邦音乐唱片连同那本书一起放在了书架上。
我跟她说要好好生活,好好学习,努力逃离这个压抑的环境。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信。
毕业以后,恰逢我的家庭面临经济危机,我也不得不跟着忙碌了起来,也就顾不上回大学图书馆看有没有回信。
等到我终于找到工作且立稳脚跟后,才发现图书馆翻了新,管理员换了人,那本书也早就找不着了。
遗憾万分地牵挂着她,工作多年以来,我时不时就去大学看看,期盼着她会生活得更好。
直到毕业两年后,我收到了一封匿名寄来的信。信里是一张照片,是毕业晚会的场景。
舞台中央的女孩拿着奖杯冲我笑得落落大方,落款名为“小舟。”
再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没承想,如今我们的见面,会是以这样的形势。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
黎轻舟笑着闪了下泪花,上前挽了我的手,“所以你还不明白吗?”
我一僵,“我明白,我说了我会一直当你的姐姐。”
黎轻舟仍然带着笑看我,“可我对你,早就不满足这种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