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我想了半下午为什么，明明你在我心里是那么高不可攀。”
程源半笑半皱眉，偏着头，语气很慢，似乎很是苦恼地说，“当初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些，我其实是不信的，比起你是宿敌派来的奸细接近我，我更倾向这个理由。”
无人应答，他也不在意，低头用筷子又夹起了一个包子，语气仍然很缓，“我知道昨晚这么对你是不应该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多加思考就这么做了。直到现在，似乎才有点眉目了。”
他温和地看向我的眼睛，眼里的神色却不容人逃避，“因为我也在害怕，我害怕你说的是真的，我在逃避直面这份感情。”
他看着我，眼神逐渐惊讶起来，紧接着递给我一张纸，“我哪里说错了吗，怎么哭了？”
其实我在他那一声“你说你喜欢我”之后就呛住了，一整块包子皮，一点也不含糊，生生卡在喉咙深处，憋出了泪花。
我指了指嗓子，眼冒泪花地哦哦呀呀了几声。
程源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一扯，连忙起身帮我拍背，但我能从他那紧绷的下颌看出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等我咽下去，他重新坐在我面前。
我感觉尴尬一层一层包裹住我，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我，让我搜肠刮肚了半天后才艰难地憋出一句——
“刚刚我在听。”
我的本意是想表达我不是故意打断他的话，可他只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打岔，我知道这种话很不好说出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低着头没敢看他。
先前酝酿的气氛一下子都没了，我可真是个笨蛋，这下还叫别人怎么说下去啊。
程源这下该生气了吧。
“为什么道歉，不用道歉。”程源有些惊讶的声音落在头顶，看着我抬头，他笑着说，“大概是我让你误会了。我刚刚是在看着祎弦感慨。”
我一愣，不是很能理解，“感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