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天真极了。
他是白辰衍,是万年前天君最宠爱的太子,是整个天宫都敬佩的太子殿下,那里,本就是他的家。
只是他后来为何不回去,又为何对天君冷淡至极,甚至在我做白锦时的记忆中没有唤过天君一声“父君”,其中缘由,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只记得,四海八荒唤他一声“千夜帝君”,再无人称作“太子殿下”。
这些事,我该找个机会问问他的……罢了罢了,我何必要再去给自己找些羁绊呢?三世的情劫,真的够了。
那么,从万年前到现在,他是否真的爱过我?
若是爱过,是什么时候呢?是他执起阙化剑刺向我的时候,还是娶了意杳封住我术法的时候?亦或是去天界继任天君之位然后差使意杳和浮熙来给我一个了断的时候?
可他若是不爱我……
不,如今爱与不爱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他抱着我的尸身进到我住的那间寝殿,将我放在榻上,屏退了所有仙娥,然后愣愣地坐在一旁。
天色晚了下来,他似乎没有动过。整宿下来,依然如此。
翌日晨里有人过来小心翼翼地传话,提醒他该去朝会了,他睁开通红的双眼,冷冷道:“从今往后,本座都不再去朝会。诸位等有了关于六界动**的大事,再来禀报吧。”
外头沉默了,屋里也沉默。
我觉得无趣,便出去在能到达的范围内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