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境的君上，似乎也不需要，况且人家姑娘大婚，红绸不敢挂，名义不要，死心塌地强嫁给他，和利益倒是不沾一星半点。
“那便请云空真人原谅孩儿不孝，从此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么个儿子吧。”
他说得干脆决绝，只是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我静静抿了口桌上的茶水，不去看他。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目光从未移开过。
“我说过，我愿娶之人，天地之间，六界之中，唯有一个她。从万年前堕仙时起，便再不动摇，决不悔改！”
我手一抖：万年前我岂不是只幼鸟？楚齐他……何必呢？
说完，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问道：“锦儿，若我以后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你……愿意带我走吗？”
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还有通红双眼里忍耐到破碎的怒意，撕碎的，残破的希望，竟不知如何是好。
扶额，深吸一口气，叹道：“楚齐，我已有夫君。”
“我知道……继续做兄长，也是好的。”
“不可能了。”
“友人呢？偶尔相见的友人可以么？”
“也不可能了。”
我不是没听出他尾音里的颤抖，也不是非要如此绝情，只是我知道，倘若给了几丝没有结果的希望，将人心甘情愿囚在囹吾，才是误人最深的。
他立在原地，眼底湿了一片，迷茫且狼狈。
“楚齐，我不是没有怨过你，服了五百年的静息丸，把我囚在虚无之境这么久，想方设法让我与他分开，欺我，瞒我……如今我全都明白了，但是我不恨。我知道这婚事非你所愿，就当还你救命之恩。希望以后各自安好，彼此相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