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途低着头,止不住的说:“对不起,我对不起她呀。”
唐怿洲听着他低声念着,有些缓不过来神,恍惚间像是看见了坐在法庭中的乔云戎,孤身一人坐在狼窝里,接受着众人的嘲讽跟审视。
错的不是她。
承担一切的却是她。
他们所有人都欠一个道歉,唐怿洲痛苦的想,合上眼长长的叹口气。
这个故事讲的太痛苦了。
屋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房间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陈璞的家具安静沉默的放在角落里,映着沈墨书止不住的叹气声格外寂寥。
“算了周叔,我能理解这些,我也知道这些年一直这么后悔煎熬,您的选择没有错,事已至此,您就不用再管了。”唐怿洲撑着精神气,抬眼看着灯光,直直的望着那束光。
沈墨书红着眼不接的看他,却没有发问。
周五途之前眼角只是含着热泪,听到他的话后泪水陡然掉了下来,砸在干枯的手背上,一路烫在胸口。
唐怿洲太明白他了。
他背着这些事这么久,甚至在想放弃的时候因为这点事始终没敢,到这一刻终于有人跟他说可以放下了,他终于可以被人理解,然后解脱。
最终被救赎。
周五途拿手背擦着眼泪,点着头久久没说话,好半响才缓过来,颤抖着的说:“如果见到小戎的话,帮我跟她说声,周叔对不住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