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的乔云戎表情狰狞起来,额头冷汗不止,痛苦的皱着五官,侧躺着蜷缩着身子,如临大敌般的害怕谨慎。
唐怿洲心疼的搂住她,抱着她往怀里送,不断的亲着她的额头,眼角淌着长泪,短袖被她的眼泪湿了一大块,他不在意的往怀里收缩,“别怕,我在呢。”
乔云戎听不到这些,人还泡在回忆里抽不出来,指尖篡着衣角,嘴里含糊着呢喃着:“不要…”
不要什么?
乔云戎如同坠入深海里一样,耳边涌过冰凉涩苦的海水味,落在海底的触角一瞬间张牙舞爪的探出来扒住她的手腕脚腕。
她被紧紧束缚住。
整个人动弹不得。
眼前极快的闪过这黑色暗面的七年,每一帧都是极其凄凉又悲怆的画面,她枯燥无味又不忍回味的时光,问她是怎么捱过来的。
全凭留给唐怿洲的一点念想。
也不全是,更多是她自己的一腔英勇的欢喜,堆过去在一起成了泡沫般的幻影,轻轻一戳就会散。
可也就是这点幻想,给了她长达七年的坚持。
乔云戎低声呜咽着,类似于动物哀嚎一样,小声的在他怀里嚷着:“过不去…都过不去了。”
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他心里那道坎,始终在原地徘徊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