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开学第一天报道,课本都还没发齐全,老师们也懒得管这群马上高二的学生,索性任由他们在学校闹了一天之后回家。
舒筠嘴里咬着新同桌给的棒棒糖,摁了指纹打开家门,就听见客厅处有隐约的谈话声。
她抬眸往里一瞧。
西装革履的秘书把一份资料摊开在茶几上,恭敬的说到:“舒总,这是南城这个季度的计划表,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点。”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居家休闲服,年过不惑,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是舒筠的父亲,舒闻泛。
舒闻泛明显有些不耐,皱着眉扫了一眼整个计划表,“嗯”了一声。
“以后这些东西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瞥见舒筠背着书包从玄关处走进来。
舒闻泛愣了愣,蓦然站起,略显局促的喊了一声:“…阿筠。”
舒筠垂着眼睫,没什么情绪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一直挂着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没说话,背着书包上了二楼。
二楼房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舒闻泛的目光才收回来,有些懊恼的看了一眼那个秘书。
“以后这种东西别拿到家里来,我女儿不喜欢。”
他皱着眉说到。
怎么越看这个新秘书越不顺眼,算了,还是把温珂调过来好。
秘书蒙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上,才讷讷地点头,“明白……”
楼上房间里,窗帘半遮半掩着光线,没有开灯,昏暗一片,隐约有星子闪耀。
舒筠随手把书包扔在桌子上,身子一歪,栽倒在了柔软的床铺,紧紧的闭着双眼。
胸腔有些闷,闷的她快要烦死了。
她和舒闻泛关系一般,下意识的躲避这个父亲的存在,因为潜意思里一直告诉她,母亲就是他害死的。
母亲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儿,二十岁就跟了舒闻泛,一腔爱意给了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
后来舒闻泛的确事业有成,在舒筠有意识的记忆里,父亲极少回来,他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会。
母亲性格本就内向体贴,只会发消息叮嘱他身体,然后呆呆的在房间里看他们的照片。
后来母亲死了,她死的时候,只有舒筠在身边哭泣,舒闻泛在开会,电话打不通。
舒筠从此觉得,最爱自己的人死了,她只身一人了。
她无法原谅舒闻泛,不论是丈夫还是父亲。
她闷闷的呼出一口气,从**坐起来,去摸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