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衍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唐乾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今晚的行动，是阿浅她不让你知道的，她说怕——”
“我知道。”
远处的路灯光线遥远，淡淡打在他面上，发梢末的汗水还未干透，隐在发后的眸子，融着月色，深邃而触容。
“我知道，她只是不想我担心。”
唐乾闻言身形一僵，不知为何，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鼻尖却突然涌起了酸涩，她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道：
“对不起。”
只是尽管万千的道歉，又如何抵得过一次心受到重创呢。
江疏浅是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里醒来的。
病房里没有拉上窗帘，月光灵俏，悄然越到屋内，延申至中央，被映出的树影绰绰，隐约还有鸟儿蹦跳，压得树干屈颤。
她只是发了一会愣，门外就传来了极为的动静，非常地轻，以至于小心翼翼。
江疏浅心下一动，下意识弯着唇循声望去。
卓衍没有开灯，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见她望了过来，也是一怔，这才将卫衣帽子脱下，向她走了过来。
毕竟是多年没练，许多动作开始生疏，尽管解决了一大子人，但还是免不了挂彩。
江疏浅就是在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他脸上有伤，右眼下方贴这块纱布，唇角的血痕已经干透，就着月光，竟然还平白多了几分性感与邪魅。
两人对视了片刻，卓衍才弯腰去查看她的点滴，声音放得轻柔：“好点没有？”
江疏浅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笑嘻嘻道：“你这样子还挺帅？”
卓衍望着她，却没有立即接话，两人又是沉默了一阵，卓衍颤声道：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