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言又止,犹豫间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惊呼。
“玫玫...”
声音轻轻的,要是换作较为喧闹的环境下压根听不见。
我回头看去,看见立在门框的少女眼含热泪,已然泪流满面。
我拉着方乐站起来,空出另只手对她做出拥抱状,“美少女,看到我平安回来了,不欢迎一下吗?”
...
周念喃喃道:“所以,你是一个人千辛万苦逃出来,然后在半路遇上了朋友?”
我点头:“对啊,可能连老爷天都在帮我吧。”
其他几人在旁边连声附和。
“那是,咱玫玫可是吉人自有天福!”
当看见周念脸色愁苦还想说话时,我立即先她一步开口:“抱歉之类的话就不要说啦,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她听后绞着手,“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
“周念。”我正色道:“你要是真觉着对我亏欠就快点身体养好,不许再有什么愧疚奇怪的想法,知道吗?”
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着答复。
下一刻,周念起身往床边走,随意拿了个刚才买的沙糖桔,剥皮往嘴里扔。
她笑的很开心,指着手中不吝啬的夸赞:“在哪儿买的你们,好甜啊我喜欢。”
“馋好久了都...”
“周念你——”方乐皱眉想走过去问,被我悄悄拦住。
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用嘴型说没关系。
我知道周念在逃避。
从和她妈妈刚才的短暂接触中,我猜测周念的病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征兆。
作为一个母亲,她给人的感觉真的过于冷淡。
我会这么想,是因为现在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抑郁患者病情起源的因素,都或多或少来自于家庭。
亦或者,这些天发生的整件事情,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罢了。抑郁症和其他所有疾病都不一样,比起身体的折磨,这种精神与心灵上的打击会更为严重。
令人绝望的是连医生都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仅仅靠着药物治疗起不了多大用。
再加上阳光型抑郁患者完全康复的几率应该比其他人更小。
就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
说实话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希望周念能好好过了这道坎,不用再戴着假面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