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干赔本的买卖,当家的你不能再心软了,咱村里姓赵的不是看上这小破鞋了,说只要让她嫁过去,也不嫌弃,到时给咱家三十斤白面和五斤肉,我觉得也就这样了,她也就值这点玩意儿。”
“把她卖给赵二混?那不是毁了她?爹临死前说甭管怎么样,最后给月月找个好人家,不能太亏了,要不对不起大伯。”
林月月堂哥还是有点良心,这些年林月月在他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起码孩子都是她带大的,家里的脏累活也都干,不能最后就这么草草葬了她这辈子。
“对得起大伯对不起咱们!你也不想想她都搞破鞋了还能找啥好人家?有人要不错了!别过不了多久连赵二混也不要她,换口吃的都换不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月月再坏也是咱林家的孩子,就算有错,你也没必要说成这样啊,跟外面的三八婆似的。”
“哼!我怎么着也比外面的人强,你看看周围邻居,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到时要林月月还住在咱家,咱家孩子出去了都让人指指点点,说那什么…小**的侄子侄女来了,自家孩子可不能跟他们玩,难听不能听!”
“哎……”
“别光会叹气,按我说的做!就把她卖给赵二混,破鞋配烂货合适!”
……
……
林月月一路跑到公车站,在站旁的破草堆里窝了一夜,她临走时在哥嫂家偷出五块钱,准备明早坐班车去镇上,家里肯定是容不下她了,她得为自己好好谋条别的出路。
夜里风凉,林月月用干草铺在身上,脑袋也虚埋起来,这样既能暖和点又能不让人注意到。
早知道那时就不该听吴团长的话去种植基地,本想着凭着长得不错能钓个金龟婿知青,谁知道钓了个负心汉!
该死的丁智!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和她结婚,到时带她回某城见父母,都是放屁!
还不是为了骗她身子!
这下可好把她肚子搞大了,还被人家未婚妻找上门来,夜里一顿套麻袋闷头打,孩子被打掉了,更没了威胁丁智的筹码。
呜呜……林月月好恨!
恨丁智!恨哥嫂!也恨吴团长!
……
终于等来了早上第一班班车,林月月上了车找了靠最后边的位置坐下。
她听说孔武孔营长前些天被人认错亲,可他媳妇温暖最后还收留了那女的,现在在她饭店工作,心想着她是个好人,看看这次能不能也收留她在饭店做个帮工。
早上去那的时候饭店还没什么人,王珊瑚和温暖在柜台里拢账,林月月走过去轻咳两声。
“是孔营长夫人吗?”
“咦?林月月?”
王珊瑚见是她,心里疑惑她怎么到这里了。
“我是,你找我有事?”
温暖一眼就认出她,对她印象并不好。
“您这还缺人手吗?我想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