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明明就从窗户吹进来,可她却像快溺毙的鱼。
耳畔是好心室友还在苦口婆心好言相劝,眼前是冷冰冰的头像和文字,余歌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深吸一口气,又发了条消息。
[我们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随后余歌轻松吐了口气,风似乎也没那么凛冽刺骨,压抑在胸口久久不散的郁闷也随冬日的冷风消散。
阮软提着几罐啤酒进来,扯着嗓子唱:“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我爱你…”
另外两个室友配合着把书卷起来当麦克风:“如果爱忘了,承诺的代价,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
余歌把这辈子伤心的事情想了一遍也哭不出来,聪明的往眼眶上滴了几滴眼药水,凑到伤感室友里。
四人歇斯底里把不甘用唱歌的方式发泄出来,中间余歌边滴眼药水边躲着室友随时可能抛过来的拖鞋。
完全没注意到枕头下打来十几个电话的手机。
哭得差不多了,几人上床准备发朋友圈配文案,余歌却累的不行,早早洗了澡面朝枕头雷打不动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三个枕头砸醒,室友骂骂咧咧:“你有病在半夜设闹钟?那手机一直响。”
余歌迷迷糊糊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亮光刺得她立刻睁开惺忪睡醒,正巧谢瑾年一个电话打过来。
观察了下四周,为了不打扰室友,余歌披上羽绒服轻手轻脚下了床,出寝室来到走廊尽头。
窗外洋洋洒洒飘着鹅毛大雪,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梦幻不真实,谢瑾年像是笑了一下,却宛若十二月的冷意。
“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余歌抠着手机壳默不作声。
半晌谢瑾年像是忍着怒气深吸了一口气,若有若无擦过余歌的耳廓。
“不是想见我吗?我在你学校外面等你。”
余歌愣了下,不知不觉就往楼梯走去,学校大门到点就会关,她裹紧羽绒服从后门绕到了校门口。
谢瑾年孤身立在雪地里,手插口袋,一身长款羽绒服镶嵌在白皑皑的世界,有些失真。
余歌不可置信掐了把脸上的肉,疼痛感席来,纷飞的雪花轻轻落在暴露在外的脖颈,冰凉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像是意识到什么,谢瑾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他的头发被剃成薄薄的一层,眉骨硬朗,多了男人成熟英气的魅力。
见他不说话,余歌低头玩手指主动解释:“我今天玩太嗨了,睡得死,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谢瑾年晃着手机,多情的眼眸上浓眉一挑:“跟我分手就这么开心?”
手机上显示余歌给他说到此为止后,谢瑾年发了个问号,余歌没回复,他直接打了十几个语音电话过来。
谢瑾年从口袋里掏出价值不菲的红色项链首饰盒,眼眸低垂,眸光黯淡,指腹轻轻摩挲着盒子表面。
“我没钱还死了父母,如果你真觉得和我谈恋爱很累…”
余歌心怦怦跳,却在重要关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本能,听内容,好像都能猜到谢瑾年下一句
“那就分手吧。”
谢瑾年忽地抬起满是倦怠的眸子看她,语气有些没底气,摩挲首饰盒的指节因为紧张而泛白。
“可我有在努力边学习边做家教赚钱,分手的事你能不能…”
他低下头,犹豫着把项链盒递过去,带着恳求的意味:“再考虑一下…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