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愣愣应了声。
当看到满天星时余歌隐隐猜到江凡会做什么，直到来到海边看到花瓣铺成的大爱心更加确定了心中那个想法。
她怕继续听江凡接下来的告白，自己不好意思拒绝。
余歌鼓起勇气，从包里掏出谢瑾年照片递过去，直白道：“我喜欢的是谢瑾年，从始至终都是他。”
话音刚落，江凡眼里的希冀肉眼可见一瞬消散，抱着花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他扫了眼照片，沉默垂下手，满天星的包装纸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半晌才接过了余歌手里的照片。
余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掐手指：“我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做不到心里装有别人的同时还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好，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江凡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
他想起什么，右手从口袋里翻出几根棒棒糖，犹豫着递了过去：“最后一次送你糖了。”
余歌没有接。
她吐了口气：“谢瑾年说了，吃太多的糖对牙齿不好。”
应该是觉得尴尬，江凡僵硬着缩回手，说：“好吧，以后不送了。”
“你不要不开心。”
江凡蹲下身开始清理花瓣，张了张嘴，翻滚的海浪近乎将他的声音掩盖，但余歌还是听到了。
他说：“我只是遗憾，这么多糖都换不来一个你。”
谢瑾年送了一天外卖后回到家做了饭，信守承诺到医院送给宋战，后者对他仍旧爱搭不理，他把饭菜放好，又打了热水给她洗脚，该做的做完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出了医院就收到江凡发来的地址，要谢瑾年过去接他。
谢瑾年无奈，明明困到极致还是强撑着按导航开车找到了路边失魂落魄的江凡。
江凡上车后一言不发，头靠在椅背上胳膊挡着脸。
谢瑾年心有灵犀不说话，把人送到校门口，江凡依旧一动不动待在车里。
谢瑾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不就是表白被拒了嘛，不至于吧。”
江凡拿下胳膊露出脸，眼神空洞：“谢瑾年，你是不是喜欢余歌？”
谢瑾年不说话，江凡也明白了。
“我早应该看出来的，”江凡又靠了回去，很是疲惫。
“你父母离世后你就颓靡，余歌的出现你才有点情绪变化，你喜欢她干嘛不坦率点，遮遮掩掩的像个啥？”
谢瑾年喉结滑动：“她不喜欢我，况且我这情况…”
“懦夫。”
江凡打断了他，“难不成你要一直送外卖？因为你父母没成功，你就不敢创业，你怕失败怕被余歌嫌弃，怕这怕那，就不怕辜负人家。”
谢瑾年看他：“你什么意思？”
江凡掏出照片，丢到谢瑾年的腿上，双手掩面：“她一直喜欢你，矢志不渝。”
谢瑾年不在意拿起照片，不知是何时拍的，有些泛黄，照上他逆着光笑，灿烂如身后的阳光。
他翻到背面，少女娟秀利落的字迹映入眼帘。
愿他岁岁平安，哪怕生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