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点点……
再一点点他就可以看到阿辰的——那两抹‘桃红’了……
温尘风指尖轻动,正考虑要不要亲自动手,将阿辰白色里衣拉一下时,突然,眼前一黑,原是烛台的蜡烛已燃尽。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淡淡的月光洒在窗外,乖巧的,一丝也不肯偷进屋内,温尘风心生惋惜,方才他还想着若是阿辰苏醒了,大不了他就说给阿辰掖掖被子,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好色之徒,登徒的浪子,他只是怕阿辰着凉,想看一下有没有蚊子咬在了不该咬的地方。
黑夜里,温尘风一点点凑近墨初辰,嗅着阿辰独有的气息,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忽觉得之前所受的——都值了。岁月静好,妙人于身边也好。
次日,天放亮,而琴音山庄,仅有一人已有几天未入眠,即便眼底一片乌青,却还是无一丝困倦,坐在桌边,轻揉着眉头,明介心底的疑惑复杂的缠绕在一团,还掺杂几分难以置信,一定不会这样的,不会是他的,不会的……
抬眼,桌上一个精致的鸟笼里,却装着一只信鸽,看似与平常信鸽无异,想来,装在这么上好的笼子里,定是对主人重要十分。
明介拾起一小碗里的玉米粒,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几粒,伸入笼中,乖巧的信鸽看了眼明介,这才弯身啄入口中,欢雀的在木棍上蹦来蹦去。
“你倒是不吵不闹,也不索取再要,这性子,有几分沉稳,倒与他有几分相似。”
明介破笑一声,唇角勾着一个淡淡的弧度,可眼中,惆怅依旧,目光落在信鸽身上,“你可是——也在思阁主?他那般沉稳的性子,又喜静,又怎会是他呢,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可为什么……这直觉到底该不该信呢?”
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又是几个时辰,正阳高挂,明介眼露几分坚定,起身,拎起鸟笼来到窗边,景色一览无遗,也将整个琴音山庄尽收眼底,还是当初建造时,特意建的高楼,只因阁主说:站的高,看得远,收景,收心,怡然。
明介拎着鸟笼,与之平视,声音染上祈求之意:“一定要寻到他。”
说着,明介将目光落在搁置在一边的纸业之上,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阁主’二字,而纸张之下,也是成数的纸业,依稀瞧着,好似是画像,不知何时有一张偷落在地上,纸上,入眼的,是一仙气飘飘的背影,微微侧视着,那仅现的半张脸却被半张面具替代。
明介随手撕下一张字条,上只有清晰的‘阁主’二字,打开笼子,手放在笼口,不用捉,那鸽子便自己跳到明介手上,毫不惧怕。
将纸条卷起,塞在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里,明介轻抚着鸽子的羽毛,含笑道:“老规矩,若是寻到了,那碗盏里的吃食归你!”
“咕咕……”鸽子低叫两声,像是应声般,饶有几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