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见着要离开的姜侑娜，轻声开了口：“我想…我想聊一聊。”
听着楚溪重复的这句话，姜侑娜有些意外，却又没有拒绝，转手将自己的制服重新放到了椅子上：“嗯…想说什么？”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有且仅有的能够让她主动的人里面，好友江长佩算一个，一直照顾她的文静算一个，以及这段时间以来莫名给予了姜侑娜安全感的金赫勉也算一个。
其余这段时间内认识的人里面，姜侑娜虽然平时候和她们都能够笑着开玩笑，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让她完全放下心。
这种界限也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大多数的时候姜侑娜都是如此。
等着姜侑娜转回来的时候，楚溪显得有些许局促，双手不停的捏着大指拇：“侑娜，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听着楚溪这么说，姜侑娜仿若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什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你说你羡慕我？”
说实话，姜侑娜在楚溪开口之际已经回头想了想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是羡慕我被网爆？还是羡慕这两年我在这坐城市日复一日的绝望…又或者是羡慕我的父母因为我的事情而自杀身亡？”
这是姜侑娜这两年以来循环往复的回忆。
一开始的时候，她会做噩梦。有时候姜侑娜会忽然丧失一段记忆，整日也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身体也变得骨瘦如柴脱了相…这一年多以来，姜侑娜一直都是如此。
直到近半年以来，她开始刻意的调整作息，刻意的开始去吸收新的消息，学着正常人一样开始社交，开始和江长佩一起去舞蹈室。
现在回忆起来，最惨的那些时间已经过去了。
姜侑娜见着楚溪不说话，正准备拍拍腿上的灰尘，准备起身的时候，她旁边的楚溪又喏喏的开口：“我…我其实挺羡慕你曾经那些成就的。国内像你这样拿到这些成就的人不多，内娱女团不好做，大家一开始都是打着女团的名义出道，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一样都转型做了演员…内娱没有那么多的舞台，我很羡慕你在最好的青春里面，都是在舞台上渡过的。”
最好的青春里面，都是在舞台上渡过的？
不，不是。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你所看到的我的成就，是我用一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换来的。行程多的时候，我甚至在坐飞机时身上都吊着营养液，就是担心身体撑不下去…其实如果真的重来一遭，我或许会选择做一个普通人吧，好好的上学读书，好好的念一所大学…仅此而已。”
这些回忆说起来，姜侑娜已经可以平静的说完了。
只是这些对于姜侑娜来说是过去，但是对于楚溪来说，却是不可触摸的顶峰。
等着姜侑娜走远，楚溪才缓缓抬头，看着练习室外挂着的一轮明月，有些茫然：“是…这样吗？”
这些事情于她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