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走一步，就会说出一句话，用的是质问又生冷的语调，夹杂着怒火和疏离，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明知道我对你……”他攥紧了拳，嗓音哑得厉害，“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少女身影瘦削，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后，听见他的话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凌御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刺眼至极，他走到她跟前，攥紧了拳，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漆明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你不能再去见他。”
“我说过，杜家我会还给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它，不管你信与不信。”
“盛焰对你不怀好意，他只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我，你明明知道的。”
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她发丝飞扬，掠过了他的下颚，带着一丝痒意。
少女眉眼清冷，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半分反应，似乎只把他当做透明人。
凌御闭了闭眼，只觉得她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溃不成军，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
“今天下午，你和他到底在包厢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最想问的问题，视线直直地望向她。
“你很好奇？”
她忽的勾了勾唇，一张清丽的脸有了几分鲜活的色彩，眼里却带着点嘲弄。
凌御唇角抿成直线，他攥着她双肩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既想听到她说出答案，又怕那个答案令他无法接受。
“我们两个，干了很多事，你想问的是什么？”
她双眼看不见，却是真切地感知到了眼前的人情绪起伏得厉害，于是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凑近他耳侧，温声细语。
“我们两个……”
她眉眼都是笑，凌御看得刺眼，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听了，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唇，打断道，“别说了！”
漆明月看不到，听力却很好，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他居然真的喜欢她。
原来，凌御的弱点便是她。
“嗤。”
她忽的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至极的东西，太可笑了，凌御居然喜欢她，居然是真的。
她一直笑着，温软的唇不停地触碰到他的掌心，凌御只觉得掌心灼热，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整个人不自在起来。
窗外树影摇曳，雨声淅沥，她忽然靠近他的耳侧，温热的呼吸也尽数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然后低声说道，“凌御，你完了。”
少女嗓音清亮，却带着一点柔软之意，他的名字仿佛在她舌尖停留了一会，然后再从她的粉唇里缓缓吐出，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莫名带着勾人的意味。
凌御心如捣鼓，下意识就想逃离，然而此刻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被火烧了起来，周围全是她身上那股好闻又诱人的味道，像是要吸引他飞蛾扑火一般。
天边闪电不停，雷声轰鸣，瓢泼大雨落了下来，漆明月忽然踮起脚尖，一下子咬上了他的锁骨，精准又用力的。
凌御瞳孔一缩，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