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到陈老夫人这里的时候,裴姨才刚在夜里又熬好了第二碗药。手底下的派在侯爷身边的眼线送过来消息,裴姨听完后面不改色地给了点银子打发下去,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近屋内。
整个陈府里最豪奢、宽敞的屋子莫属老夫人这边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安眠香,似乎太过于浓郁了,与这金碧辉煌的屋子一同带给人冲击力。
裴姨端着温热的药汤,步伐沉稳地慢慢靠近床榻边儿上眉头紧锁的人。这股子呛人的气味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裴姨是从小伺候老夫人出嫁到如今沦为沧海老人的心腹,也是整个府中除却老夫人最有话语权的老人,颇受尊敬,就连陈轩也会礼让三分。
“老夫人,该喝药了。”
床榻上的老夫人紧挨着眼,眉头依旧紧锁着。似乎是梦中睡得不踏实,面露难色。
裴姨从袖口处拿出一张小方帕,动作轻缓地擦拭着老夫人额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
陈老夫人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夜里总是难以入睡。且时常在夜里头疼得厉害,因此需要每夜熬上三次的药隔两个时辰饮下后才得以缓解。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老夫人的后背出了一层汗水。裴姨体贴入微地给老夫人擦拭着身子,轻车熟路地按在她略微酸疼的肩上揉了揉。
力度刚刚好,老夫人动了动眼皮,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浓郁的疲惫之色。
“今夜怎么是你来做这些。”
“回老夫人,今夜后院有些不太平。”
“哦?”老夫人一听这话,睁开了眼:“怎么个不太平的法儿?”
裴姨一下下地敲击着肩膀,又揉了揉腰间、捏了捏胳膊。老夫人顿时舒服地眯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