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摸了摸自己干干净净的下巴,郁闷地想,这家伙真是不解风情,白瞎了一张帅脸。
陆子栩带她回到了别墅,专雇的家政小时工已经将屋子清理收拾干净,连午饭也准备好,盖上碗盖放在桌上。菜量相当充足,两个人吃完全不成问题。
午饭之后,陆子栩刚为殷念的脚踝敷上药,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似乎都是在向他汇报工作。趁接完一个电话的空档,陆子栩对殷念说:“Niya,我临时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司徒彦那边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你先回卧室休息。”
殷念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暂时离职的总经理会忙成这样,不过凭陆子栩的性格,不想说的东西绝不会吐出半个字。殷念决定不再过问,仅是点点头道:“没关系,不用管我。”
待陆子栩走后,殷念拖着半残的右脚,一个人跑到书架边,艰难地抽下几本书,而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挪上二楼,再挪进卧室。
刚推开门,她就发现,卧室里的床单被罩全换了新的,清一色的星空灰,幽深得让人情绪镇定,而且铺置得没有一丝褶皱,殷念舍不得坐上去,便拿了几个软垫,老老实实地坐在飘窗上。
陆子栩的书架上几乎没有小说,经管、社科和自然地理占据了大半江山,而这些恰恰是殷念最容易看睡着的东西,难得找到一本《叶赛宁诗集》,还是中俄双语的,对比自己一堆的漫画和言情小说,殷念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大俗人。
午后的阳光自带催眠效果,而这些书也成功地把殷念的瞌睡虫全都逼了出来,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滑入梦乡的,只记得入睡之前,满脑子都是叶赛宁那首《安娜·斯涅金娜》的最后几句——
“那年月我们全爱过别人。
不过当然,
人们也爱过我们。”
等陆子栩回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天色全黑了,城市也自动调整至夜晚模式,仿佛连闪亮的路灯都武装上了霓虹的光影。
陆子栩来到卧室,便看见了睡在飘窗上的殷念,她只披着一件他搭在衣架上的羊绒大衣,一本精装书还压在脸上,随意她轻微的呼吸一起一伏。陆子栩无奈地走了过去,帮她把书拿开。
尽管动作很轻,殷念还是警觉地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来人后,撑着额头慢慢坐起身子,尴尬地问:“咦,外面的天怎么黑了?我明明记得,睡过去之前,太阳还大得很。”
陆子栩淡淡道:“所以你觉得,太阳下山还得跟你商量一下,对不对?”
殷念无言以对,而接下来,陆子栩弯腰把她抱至**,继而替她盖好被子。殷念连忙道:“可我已经睡了一下午,现在一点儿也不困。”
陆子栩沉下了脸:“不困也给我躺着,脚已经瘸了,还想再生病么?”
殷念自知理亏,只好听话地躺了下来。不过她倒庆幸,在陆子栩外出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睡了过去,否则漫长的下午,她该无聊成什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后,殷念忍不住问道:“那个,我没有打听细节的意思,只是想大致了解一下,你……会一直一直这么忙下去吗?”
陆子栩听罢,神情稍有缓和:“不会,这件事马上就要结束了。”
殷念放下了心:“哦,那就好,我还有一个问题……”
她还没说完,陆子栩就迅速打断道:“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殷念被拒绝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说都没说呢。”
而陆子栩保持着坐在床沿的姿势,对着殷念俯下身子,在亲吻落下来之前,他低声说:“因为该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