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枝靠在马车的窗边,看着身旁的景色,心中充满了近乡情怯的感觉。
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回去的路上,宋闻时专门准备了一驾马车让她休息。
安排了天青随时注意她的伤势,陈黍退后后方,离她的马车两丈的距离。
回程的路上,总觉得有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往她说身上靠,等她发觉看了过去。
这股莫名其妙的视线又消失了。
隔了两日,马车在晃晃悠悠之中回到了皇城。
宋闻时指挥着队伍到了周府的门口,奔波了几日,终于到了目的地。
虞枝紧握着马车的窗框,深吸一口气。
虞枝挺直了背,套上遮风的帽子,披上披风。
周虞枝慢慢地踏出了马车,看到娘亲和爹爹已经等在了周府门前。
宋闻时并没有下马车,只是让西风将她随行的物品交给她。
不过,留下了天青,给她疗伤。
背上的伤扯着疼,周虞枝不敢有大动作。
周虞枝警告了宋闻时不要将此事告诉爹娘,免得他们担心。
沈思思的肚子大了些,双手扶着肚子,看到周虞枝回来了,她的脸上还是挂满了温柔的笑。
她撑起笑容走上前去,向两位长辈行了一礼。
亲呢地挽着他们的手,“爹爹,娘亲,女儿好想你们。”
“这一路上可有什么收获?”沈思思询问道。
周虞枝一笑:“没什么。”
沈思思看着周虞枝勉强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安,她拍了拍周虞枝的手:“虞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周虞枝摇了摇头,便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有些思绪纷乱而已。”
周秉安不言语,目光在她受伤的后背停顿了一下。
周虞枝察觉到了周秉安的视线,用手指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后背,示意着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周秉安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说:“思娘,你先回去,我同虞枝有话要讲。”
周秉安拍了拍虞枝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已去书房。
沈思思松开自己的手,瞧着父女两个一前一后,往书房而去。
心里满足,高兴吩咐身边的侍女去告诉厨房做几个新式的菜来。
父女两个到了书房,一时间竟然沉默了。
过了半响,周秉安说:“你呀你,去商州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一声,还是你娘到了晚间才给我说,自己的女儿和首辅大人跑去商州了。”
周秉安哼了一声,“还不坐下,背上的伤不疼了?”
周虞枝吐了一下舌头,“还是被爹看出来了。”
周秉安不疾不徐的说:“爹从来不会反对自己的孩子愿意为自己的理想而作出努力,无论是你、揽月,还是你的大哥二哥。只要你们愿意做为国为民的事情,爹都愿意支持你们。”
“枝枝,你可得知道。在咱们这个朝代还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你就这样跟着宋大人外出,爹是担心有人会说闲话。”
周虞枝淡然一笑,用安慰的语气道:“爹爹,不用担心,此次出行,对外宣称我是宋大人的侍女,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已经中毒而亡了。”
周秉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毕竟,一个刺史而亡的消息,焉能不传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