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周府,一片寂静。
齐秋君的脸隐藏在微弱的火花中,明暗交替。
“江嬷嬷,确定是她吗?”
“主子,就是她。”江嬷嬷躬下腰,“老奴那日看见的不假,不过那贱蹄子被逍遥侯的轿子接去了府中。
“逍遥侯?”
江嬷嬷低声称是,“老奴估计那小妮子这次是逃不了,逍遥侯脾气古怪,稍有不甚,就是命薄西天。”
齐秋君稍稍松了一口气,带着点责备的意味,“那日为何会失了手?”
江嬷嬷脸上一瞬间精彩纷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老奴那日,按照主子的话去了结那个女人。”
……
“谁,出来。”
“大人,我是周府从宫中请来的教导嬷嬷,今日跟着夫人在暗香楼办事儿,迷了路。”
江嬷嬷袖子里面揣着一根簪子,想着趁那女人不备,了断她的性命。
刚出拐角,就碰见一个武夫。
“老奴看那个男子气宇轩昂,以为是皇城根下的护卫。不过后来我仔细想,那人刀剑,牌令都没有携带,说不定是那小妮子自己找的打手。”
江嬷嬷继续说道:“老奴只好藏在了柱子后面,等那人走了,又遇见周二小姐的身边的侍女。”
“周虞枝,”齐秋君生气地说:“她可看见你做了什么?”
江嬷嬷摇头,掩去眼里面慌张的神色。
主子背后的人,她可得罪不起,想来那个丫鬟也不敢说出去。
江嬷嬷暂时按耐住这颗不安的心,越发恭敬,“主子,我先退下了。”
这边的周虞枝躺在**,横竖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
脑海里面回响着宋闻时的那一句话:你的野心在于朝堂,又怎么会拒绝送上来的机会。
周虞枝揉了揉眼睛,想要专心在手中的卷轴,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在窗边枯坐了一夜,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
不过半刻,春华惊惧跑进来。
“小姐,你快醒醒,那妓女死了。”
“死了?”周虞枝翻身起床,套上外衣,“详细说来。”
春华被吓住了,小脸上还残留着恐惧之后的泪水。
“奴婢,奴婢也不知,只是今早上发现府外格外热闹,奴婢出去看了看,刚好对上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周虞枝在房中来回跺步,这是意外还是人为?
前日江嬷嬷暗杀不成,今日女子就离奇死亡。
“尸体在何方?”周虞枝问。
“就在距离咱们府中不过五十步的距离。”
周虞枝在春华的肩上轻拍,安抚道:“今日放你一天的假,小姐我出去看看。”
说完,也不顾春华的阻挡,执意要去现场看一看。
自古以来,所谓的谋财害命无外乎都在前两个字上,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利,或者是为了掩盖一些既定的事实。
五十多的步的距离,很快周虞枝便走到了。
在皇城的中心闹出这样的事情,陈黍是必定要到场的。
前些日子与陈黍结下了梁子,周虞枝不打算今日正面交锋,她绕到后方正想寻找线索。
陈黍那双锐利的眼睛立马锁定了她,大步流星走过来,“周二小姐,请你离开。”
周虞枝当然不肯,现在还能看见,等到九门收了尸。
什么痕迹也没有了,线索也断了。
“陈大人,我见着她可怜,想让这女子走得无牵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