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江逾白见她愣神,又开口:“她们打你了?”
叶苏纨闻声,声音突然矫揉造作起来:“督主大人,你终于来救我了!”
说着,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住了江逾白,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江逾白愣住,背脊紧紧绷住,动弹不得。
众人也愣住了……
“你看她们打我~”叶苏纨的声音变得软软糯糯的,又娇又柔。
江逾白眉头紧锁,竟没有半分不悦,就这样任由她抱着。
他微眯着眼,发现了叶苏纨脸上的伤。
而李玉苓见叶苏纨抱着江逾白,不顾伤势从地上爬起来,指责她:
“你是王妃,怎么能去抱一个太监,真是德行有亏,王爷娶了你,真是娶了个丧门星!你真是丢叶家的脸,难怪新月让我俩教训教训你!”
李玉苓指着她怒骂,气得扬起的手都在发抖。
江逾白眉毛一横,瞪了李玉苓一眼。
略微尴尬地将她推开:“王妃自重!”
“江逾白,你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我把你当哥们儿。”
叶苏纨急眼了,上前一步紧挨着江逾白“自证清白”。
覃彧原本阴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饶富兴味地笑容。
而江逾白,阴鸷的脸色更加深沉了。
只有她被江逾白这突如其来的拒绝所震慑,心里像吃了柠檬一样又酸又涩。
她眼眶微红:“所以,江逾白,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本座,与王妃毫无关系!你是王妃,本座是臣。”
“呵~尊卑有别,这就是你们古代的礼仪,人与人之间都没有平等,这封建的思想,早该解放了,这迂腐的封建制度,也应该早点废除。”
叶苏纨义愤填膺的一番话,激动的脸色涨得通红。
可除了愤愤不平,她又能怎么样?
她的这番话惊为天人,尤其是覃彧,从之前带着怀疑审视的目光,到现在的颇为欣赏。
当然,除了李玉苓意外的几个宫女,眼里都是泛着光。
是感动?可能更多的是崇拜。
“王妃,这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也不知王爷是否知道王妃秉性,还请王妃慎言!”
江逾白严肃的表情和冷冽的语气,令牢房里都冷了几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话。
“江逾白,我认为你应该是最先反对这种不公平待遇的,如果不是封建礼制,你也不会被施以宫刑,终身变成了……你应该支持我才对。”
“王妃,若再说此话,本座治你个谋逆之罪。”
叶苏纨还想说什么,却被江逾白凛冽的眼神制止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在古代不能提这些,是会被杀头的,可是她很在意,江逾白被不公平对待,被处以宫刑。
李玉苓在一旁终于逮住了机会,急言道:“口出狂言,什么叫平等?就是想意图谋反。”
“你……”
叶苏纨像要反驳,江逾白抬手一挥,李玉苓就被抓起来了。
“此人对王妃不敬,拖出去杖二十!”
“督主不可,她是濯金公公的对食之一。”覃彧认识李玉苓,濯金是提督东厂上一届的督主,若不是年纪大了,去了太后身边伺候,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李玉苓是他最得宠的对食,宫里都知道。
“江督主,你敢动我,那就是与濯金公公为敌,你可想清楚了?”
李玉苓故作扬起的下巴,让她看起来目中无人,还嘚瑟。
“来人,拖出去!”
江逾白没有丝毫犹豫,那一身的戾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