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水源,谢雪奕当即明白。
李庄是附近最大的村子,统共有两百多户人家,每家少说也有七八口,一夜之间让他们感染瘟疫,最快的途径莫过于污染村子的水源。
她将自己的想法与顾阕林说了,之后有些激动地对他说:“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只要去查探水源,一切便可了然了。”
“若水源有问题的话,就该全村人都出问题,怎么可能独独落下这些?难不成他们这么些时日,从不喝水?”顾阕林却生出了些疑惑。
“这……”谢雪奕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脑袋,方才确实是太心急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可是除了水源,再很难有办法做到一次大面积感染这么多人。
她有些不甘心,便又找了几个人去问:“请问李庄所有人都吃后山的溪水吗?”
一位大婶说:“也不是所有人,村子里绝大部分人家没有井,所以都得上山去挑溪水用,一些大户人家用水量太大,靠去山上运水很难满足,便在家里挖了井,也有些穷人,像我们这样的,好几家合资挖井,井水虽然不如溪水清列,但总归是方便些。”
原来如此!
谢雪奕赶忙又问大婶:“现在还活着的人中,可有家中吃溪水的。”
大婶想了想,又掰着指头数了好半天,才说:“还真怪了,现在还活着的,不管得没得瘟疫,家中好像都吃井水。神医,您的意思是,溪水不干净吗?亏我们试试大家都以为溪水比井水好,到头来竟是自己害了自己。”
谢雪奕听别人说过,这位大婶的丈夫被传染上瘟疫已经不治身亡了,余下她与两个儿子。
后面一个儿子因为不忍心父亲就这样很是街头,跑出去安葬父亲的时候,自己也感染上了瘟疫,如今正在这群患者之中治疗。
可怜她的哀叹之中全都是对自己和家人无知的责怪,一点都没有联想到别人会生出这么恶毒的主意,利用水源害人。
不管是李庄的村民,还是附近因为瘟疫而变成灾民的其他人,大家本都是良善之辈,根本就无意参与什么权力之争,只希望天下太平,都够靠着自己的那点营生生存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