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是故意没关严呢。”谢雪奕没有点透,只是似有似无的点了一句。
她没和童儿说的是,她早就听到有女孩子的娇嫩声音从门后面传出来,只怕是早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找准了声音的方位,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把小的鹅卵石,直接扔进了门里面,然后迅速拉着童儿躲在了一旁的蔷薇架子里面。
只听到一阵石头落地的声音之后,便有几声气急败坏的女声响了起来,又疼又生气,连忙互换小丫头过来给她捡掉进衣服里的石子。
其中一个更是怒气冲冲的大喊道:“到底是哪个小贱蹄子往院子里扔石子?”
而且边说边往外面赶,一脚踹开了书院的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人踹门的时候,门外也有一个人正在推门。
两个人的力凑在了一起,卡在门上的一小池子砚台啪嗒一声摔裂在了地上。把院门内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谢柔霁有些惊讶的看着院内的一堆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砚台碎裂时溅起来的墨汁让谢柔霁的衣裙溅上黑点,整条白裙子便都无法再继续穿。
星星点点的黑让跟着的丫头看了都吓了一跳,连忙招呼着要让自家小姐再换一条。
院子里的那个姑娘此时尴尬异常,但还是强撑着脾气对谢柔霁道:“是不是你扔的石子?”
谢柔霁皱了皱眉毛,“什么石子?每日净干些胡闹的事情。”
说罢,谢柔霁便要回府上换衣服,可就在这时,忽然从院内走来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板着脸,一看便是个严肃之人。
中年女性皱着眉毛盯着这一群人,厉声道:“都围聚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进屋子里!昨天嘱咐的功课完成了吗?”
院内的姑娘们顷刻间作鸟兽散,只留下脏了裙子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的谢柔霁。
女先生把院内众人轰跑之后,扭头看向了谢柔霁,“往日里你都做得十分好,怎么如今却穿了条这么个裙子来?算了,进去吧,下次莫要再继续这么了。”
谢柔霁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卡住了——先生已经转身离开,走向了屋子内。
她又惊又怒,但是已然要上课,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裙子脏污的感觉,进了学堂里。
谢柔霁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刚才趁着一片混乱的时候直接进了学堂。
屋子里的人倒是惊讶于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却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情记在她头上,除了一直盯着她看得谢清鸢之外。
本来这事只是为了回击谢清鸢这些人的欺负行为罢了,却没有想到让谢柔霁当众出丑了。
谢雪奕没滋没味的听着女先生讲课,眼神却一直往谢柔霁的衣摆上看。
好好的白色缎子溅上了墨点,就算洗了也还是会留有印子在,只怕这件裙子就此浪费,再也不能传出去。
而且谢家学堂的规定便是,学生需要穿着净衣净鞋,穿着一身肮脏衣服的谢柔霁宛如马群里面混进去的一只羊一样格格不入。
谢雪奕心生愧疚,却又估计着上头先生正在上课,也不敢直接去和谢柔霁说话。
听着女先生在讲着无聊的理论时,谢雪奕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由于昨夜在计划着谋略,只睡了两个时辰的她,双眼直打盹。
而坐着谢雪奕不远处的谢清鸢,嘴角洋溢出一缕讥笑,“我还以为姐姐进了学堂,能认真听讲,没想到刚来一阵子就犯困了。”
谢雪奕不想搭理谢清鸢,头也没转的一直在打哈欠。
“谢雪奕,你这是什么态度?!”谢清鸢不敢大喊,生怕毁了自己的形象,只能把心中的怒火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