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全部？”
阮晴的头疼了起来，她太阳穴突突直跳，隐隐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扩散，她似乎离一个答案很近了，却又因为害怕真相的残酷而打从心底拒绝着。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心里的喧嚣不断扩大，让阮晴几乎站不稳，她扶住树干，大口喘气。像是她的错觉一般，怎么看都觉得元稹在月光下的身形淡了些，仿佛要溶于夜色一般。
阮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却被元稹握住了手。他的手很凉，若不是被握住之处涌动的龙气，她几乎要以为他是一尊雕塑。
“你发现了吗？”元稹笑得很温柔。
“发现什么？”阮晴的声音从未如此颤抖过。
元稹歪头看着她，笑容在他眼底扩散，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阮晴的脸颊道：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聪明。就是胆子太小了，还喜欢自欺欺人。”
“我没有......”
元稹的手越来越冰冷，几乎就像他的七情剑一样，阮晴用两只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想要暖他一暖，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元稹垂着眸看着阮晴徒劳的动作，眼中温柔泛滥。
“阮晴，果然你这个人，太容易同情心泛滥。明明也没那么喜欢我，却还想拯救我。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后悔成全你和那个李昭庭。”
阮晴的手一顿，一滴眼泪在眼眶中聚集，啪嗒，啪嗒，落在元稹的手背上。
奇怪，这是她的心情吗？这么难过，这么不舍，却又解脱的愉悦感。
不对！这不是她的心情，是......元稹的！
他的情感浓重的，寡淡的皆通过他们相连的龙气在她的心头激**，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别哭。”
元稹伸出手指，接住阮晴的眼泪，放在唇边舔了舔，笑道：
“为我而哭的眼泪，很甜。”
“定要如此吗？”阮晴颤声问道。
“我族男子，世世代代皆是侍剑者，以身饲剑，从来活不过十二岁。而我却活了十六年，我不知道这多活的每一天是折磨还是恩赐。终日浑浑噩噩，疯疯癫癫。直至你来，方知我活下来的理由。就是为了见到你，将这七情剑送给你。”
元稹解下腰间的七情剑放在阮晴手中，轻声道：
“阮晴，你是为我而来的。所以，我亦为你为你而终。你的根在这里，大周的龙气是蕴养你魂魄的根本，七情剑将你魂魄召回之物，你来京城，与我相遇，皆是命中注定。如今，原物归主，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所幸得你龙气输还我身，让我不至于魂飞魄散能得归处。”
“归处？”阮晴过于震撼，只能机械的重复着元稹的话。
“我会归于七情剑中，而你，佩着七情剑，只要你不弃剑，我们也算是两厢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