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痛？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李昭庭立刻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却仍是舍不得放开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阮晴被他这副可怜模样给逗笑了，之前的那些沉重的心情倒是消散了些。她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到湖心亭，看了眼恢复如常的李昭庭，开口问道：
“柳云他们，还活着吗？”
李昭庭眼神微微一滞，点了点头道：
“还活着。”
“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阮晴猜，他要的或许是证词，或许是什么证据，但她没有追问，只等着李昭庭自己告诉她。可李昭庭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便再无话。
李昭庭的手始终牵着阮晴，他的手指轻轻在阮晴的手心里摩挲，发觉她想要收回的时候，就紧紧握住，不让她有一丝退让的可能。
最终还是阮晴没忍住，再次开口问道：
“到底怎么样你才愿意把她们放走？你就这么容不下花巾寨吗？”
“柳三刀相干人等，是霹雳弹一案的重要人证。已经押送京城，断无放回的可能。”
李昭庭的声音清晰而冷淡，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件，而非一个人的未来与生死。
阮晴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她知道霹雳弹危害民间，是必须要消除的东西。可她没想到柳家姐妹竟然会牵涉其中，更没想到李昭庭的动作会这么快，竟然已经审讯完毕，将人押送京城了。
“这么说，霹雳弹一案已经结案了？”阮晴问道。
“没有人证物证押送回京，交给三法司再审。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父皇身体康健，应该会亲自审问。”
李昭庭回答得很是详细，然而阮晴立刻抓到了他话中的重点。
她听瑞王府的丫鬟们闲聊八卦说，老皇帝在京城，因为霹雳弹一案被气得病重到不能日日上朝，京中已经开始有人上折子让皇上早立国本。可是老皇帝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赐婚的旨意，一层层地透了下来。
整个瑞王府都在猜测，老皇帝就是在等瑞王回京，审完了霹雳弹的案子，娶了宰相之女稳住朝局之后，就会宣布太子人选。到那时，就算大皇子李昭云再折腾，也于事无补。
不仅如此，蔡桓一直奉旨在秘密在京中为老皇帝治病，此次老皇帝病重，他不仅没要蔡桓在京中侍疾，反而让他跟着瑞王殿下，只怕老皇帝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龙腾之日，只怕近在咫尺。
阮晴不知道柳云他们在霹雳弹的案子里牵涉多深，可是她知道的是，老皇帝若是驾崩，新帝即位是可以大赦天下的。如果时间足够快，那么柳云和柳依依，甚至是花巾寨的众人，是不是就有一个机会了呢？
想到这里，阮晴眼睛一亮，她反手握住李昭庭的手，问道：
“昭庭，三法司会审要多久？”
李昭庭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忽然来了精神的阮晴。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霹雳弹一案，牵涉范围较广，光是人证物证一一查验就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只是你不要想太多，柳三刀相干人等，是此案的重要人物，只要回京一定是押进天牢。救无可救。”
“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傻，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