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被云处安厉声打断道:
“不要管朕!快去找到晚儿!”
苏漾一听到他这样叫,心里更是忧愤不已,手上动作更快地刺向云处安。
奈何,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比苏漾他们带来的人,多上许多,这么大队的人马,不像是可以凭空出现的,反而像是提前埋伏好的一般,但如若是,提前埋伏好的,为什么不一早出现,反而要等到云处安受伤,情况危急时才出现?
苏漾心底闪过一丝疑惑,确也顾不得过多思量,因为眼下身边突然出现的敌人太多,又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即使苏漾和萧承衍武功最是了得,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听着云处安的命令迅速跑上楼去,摘瞥见一缕微微飘动的衣料,明显是女子的,而这里除了陛下喜欢的那个女子,再是不可能有其他人,他下意识想要踏进门去捉拿。
然而,忽地脚步一顿,转念一想,又将已经迈进房屋的那只脚迈出,迅速走到竹栏边,向下望去:
“启禀陛下,属下仔细搜查,却仍未再这里发现丁点关于虞小姐的痕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话音落下,苏漾和云处安皆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眶里满是猩红的血丝,苏漾却是心痛到难以呼吸,他不敢相信,千辛万苦找来,却还是无法救出小晚,现在距离小晚失踪已经是整整两天两夜,就像是度过了两年之久,他更是不敢相信,这么长的时间里,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他想着,便立马提起剑狠狠刺向云处安,云处安一时不敌,被狠狠地刺中肩膀,猩红的血液涌出,又很快渗透进黑色衣衫,云处安脚步踉跄着,身形一晃。
云阙见状立马翻身下楼,也没有缠斗的意思,只是置身护在云处安面前,一边拿刀指着苏漾,一边命令身边人:
“不得恋战,全力保护陛下撤退!”
随即,一众黑衣人立马围上来,苏漾还想杀上去,却被脱身而来的萧承衍一把拉住:
“不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演戏,小晚都可能已经不再这里了,若再是缠斗下去,只会延误救小晚的时机,我们应先在四周搜寻,等他们稍作撤退,在悄悄跟上去,说不定可以发现小晚的踪迹……”他压低声音,眉头紧蹙地劝道。
苏漾拿着剑的手,还微微颤抖着,面色苍白,眼眶猩红地喘着粗气,却已逐渐镇定下来——
他知道萧承衍说得有道理,云处安现在身边人数众多,倒不是说怕他,而是真正打起来,怕是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小晚。
沈嘉映见状,随即走上前:
“殿下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再耽搁,赶紧四处分散寻找小晚吧!”他特意扬高声音,就是为了引起虞归晚的注意。
……
虞归晚和青果躲在衣柜后,听到楼下沈嘉映的声音,仍旧是小心翼翼……
好半晌,直到楼下的声音渐渐散去,两人才终于稍显松懈,青果还是有些担忧,颤抖着压低声音道:
“方才我们明明听到有人上楼,而且好像还走到了我们屋门口……小姐,你说那人到底有没有发现我们呀……”
虞归晚其实心里也很担忧——方才,她和青果正小心翼翼地头听着外面的情况,却突然听到有人上楼,便慌张地躲到了衣柜后面,屏气凝神间,只见听见那人还好没有踏进房间:
“……应该是没有发现吧,不然怎么说没有发现我们,还径直下去了……而且听他说话,应该是云处安的人,应该不会故意替我们隐瞒吧……”他微微蹙起眉头,猜测道。
青果听她这么分析一番,也觉得很有道理,总算放心下来。
……
直到外面重归于平静,再无丁点声音,虞归晚和青果才放轻脚步,小心地从衣柜后面出来。
她让青果拿着行礼,站在她身后,自己先是警惕地趴在门口张望了一眼,四下无人,才终于跑到竹栏杆边——果然,人都走了!
于是回过头,到青果道:
“快!我们现在下楼,到屋后去乘沈嘉映留下的马车离开。”
一下楼,看见满地的血迹,虞归晚虽是匆匆一瞥,却还是禁不住心下一滞——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又苏漾血迹,明明听说之前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可惜,现下她来不及犹豫和心疼,便赶紧拽着青果向屋后跑去。
……
直到已经驶离云处安的别墅好大一截,她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想要掀开窗户的帘子看看外边,却又突然发现车窗边,不知何时沾染的血迹……
脑中又浮现起苏漾的身影,不管怎么样……人家也算是好心来救她……
随即,她又猛地一顿摇头,想把这个人和这个念头赶出自己的脑子。
青果瞧见,以为她不舒服,还连忙上前关切。
……
云阙带着云处安迅速撤离,云处安却一直不停挣扎:
“放开朕!谁准许你带朕离开——
晚儿不见了,我必须要先去找到她!”因为他受着伤,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剧痛不已,所以武略怎么动,也使不出太大力气。
云阙只能用力将他禁锢在马车座位上:
“属下不能放,还请陛下恕罪,眼下陛下受了重伤,必须要赶紧回去医治,余下的……臣愿听陛下责罚!”
“愿听朕责罚?晚儿丢了,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丢!”
“是!”云阙不敢多言,只是埋下头,任由他责骂,忽地有想到国师说的话——
“臣这也是无奈之举,臣知道虞小姐对陛下的重要性,不敢怠慢分毫,但就在方才,我上楼去,屋内陈设井然,还有女子衣物,显然不是蓄谋逃跑……
再者,楼下一直有人守着,她一个女子,断不可能躲开所有人的目光逃离,可她又确确实实不在那里,由是真相便只有一个——
一定苏漾撒谎,一定是他先偷偷带走了虞小姐,然后又贼喊捉贼地要害陛下性命!
您看方才,既然他是来找虞小姐的,那直接去寻人便是,又何必留下与您苦苦缠斗,而且看来招招毙人性命!
在联想,他之前亲手杀死虞小姐的父亲……可见他并不是多么在意虞小姐……
此番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谋害陛下罢了!
如今他非要演戏,为了虞小姐,我们也只能从着他,假意投降撤离,实际是等他掉以轻心的时候,一句找回虞小姐!”他抬起头来,目光深深地看向云处安,看似目光沉着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