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思绪渐渐沉寂,一颗心还被牵制着——对屋内虞归晚的状况担心不已。、
然而就当他转过身去,向屋内小心张望时,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是虞归晚!
他的心瞬时被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控制不自己破门进去,一瞬之间虞归晚却已兀自推开门跑了出来,一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他。
被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紧张极了,袖中的手已握得青筋暴起,却瞧见对面人突然落下泪来,苍白的面色上唯有眼眶通红。
在虞归晚一步步靠近他的同时,他的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青果忙跟在身后不知如何是好,她方才带着大夫一进到屋内,就见小姐垂着头,整个肩膀无力地垮下来,她虽是担忧,却也只能叫大夫先上前诊脉,不敢多问一句。
因为她根本不敢直视小姐的眼睛,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告诉小姐关于老爷的噩耗,她甚至有么一点希望,小姐就此失意,望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然而还不待大夫靠近,小姐突然抓着脑袋尖叫起来,接着便奔下床,说是要找老爷……
她便知道,完了,小姐想起来了……
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怕有刺激到了小姐,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直到小姐现在在门口撞见苏漾……
她怕极了,她怕小姐再受刺激,只能缓缓走上前:
“小姐……你只穿了一件单衣,现在冬日夜里寒凉,我再给你披一件衣裳?”她轻声细语地试探道,,想要转移虞归晚的注意力。
虞归晚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漾,缓缓靠近。
青果见她不抗拒,心下一喜,然而还不等她靠近,虞归晚却已大声哭喊道:
“你们都给我走开!”
说完,她一把上前揪住苏漾的衣襟:
“我爹爹在哪儿?!你快还我爹爹!”
苏漾被她推搡着,踉跄不已,只能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护着虞归晚,墨色的瞳眸里满是汹涌着融不开的忧愁:
“小晚……天气凉,你先把衣裳穿好……”似是许久不说话一般,嗓音沙哑不堪,像是生了锈的铜锁,再难打开……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几乎是绝望的乞求。
虞归晚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了上去——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苏漾这副假惺惺关心她模样,偏偏他还演得极真,让她止不住回想起自己喜欢他时候。
她痛恨苏漾,更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引狼入室”——
虞倾早说过,苏漾此人心思深沉、隐秘,难以捉摸,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铺了上去。
就像多年前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母鲜血流尽而死,现在……也是她亲手害死了虞倾……
“啪!”响亮的把掌声像是把在上所有人都打蒙了,苏漾微微侧过头去,连神色都未动分毫。
其实虞归晚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打起来一点也不疼,但就算是疼,他也愿意承受——
他宁愿虞归晚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他身上,如此才可能缓解心中之痛吧……
“我求求你,不要再演了!有什么气,你可以撒在我身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爹爹?为什么?”虞归晚揪住苏漾的衣襟哭得几乎要气绝,“我错了!我不该信了你,更不该……喜欢上你……
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只求你把爹爹还给我!”她说着,竟差点要跪下来。
苏漾一把将她拉起,一股腥甜涌上上喉头无奈与冲动只见,他真恨不得把一切真相都讲出来,可抬眉间,却瞥见屋檐暗处的一个人影,拼命忍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微微扬起下巴,一副神色冰冷道:
“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我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曾说过,你相信我的能力的,现在又凭什么反过来指责我……”
“能力?你的能力就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以此达到你渴求的位置?
苏漾你这是卑鄙无耻!”她怒吼着,忍不住抬高手,苏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薄唇轻勾,满脸的不在乎:
“卑鄙、无耻?我只知道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有了权利,才能真正为我父母、为苏家报仇!
还有你!虞倾根本不想把你嫁给我,你以为那天我们谈了什么——
虞倾说让我死了这条心,说只要他还在,你和我婚事就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挠我们了呀……”他说着面上露出一丝病态的笑意,还作势伸手要来抱虞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