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呀……”一语未落,他感受到公子周身的气息愈发凝重,才意识到自己的比喻很不恰当,赶紧改口道,
“额,我的意思是说,我虽没经历过情爱,可那些戏文里都说‘当你对一个人产生了特殊情绪,就说明那个人是特殊的’
公子以前讨厌虞归晚不假,可最近前阵子还亲自探伤……甚至连常年监视虞府的暗卫,都在前不久被你撤去,这难道这还是因为讨厌?”
苏漾深吸一口气,尽量耐下性子,解释道:“我撤走暗卫,只是因为潜伏许久,也无甚收获,为避免怀疑,暂时撤离罢了……”他顿了顿,附加道,“与旁人无关。”
玄羽好不容易吃到“惊天大瓜”,自是不会轻易绕开:
“当年天下人皆传,虞相为唯独揽战功,害死了老爷,公子也就此立誓,定要亲拿凶手,坚持了多年,如今说撤就撤,怎可能与虞归晚毫无关系?”
多年来苏家惨案,一直悬而未决,每念及此,他都愧疚不已,甚至痛恨自己无能!
他虽一直苦心经营,暗地联络父亲旧部,多方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可多年来,越深入调查,才越发现,其中的利益联系,牵涉庞大,错综复杂,稍有点头绪,他也不敢妄加猜测。
只是愈加深入,却发现原本嫌疑最大的虞倾,似是最清白的那个,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他隐藏极深的可能……
可近日来,虞归晚救助青霖、替他挡下毒药、舍命救沈嘉卉、还有那日,两人湖心亭畅谈——她主动提议他参加科考,还说相信自己会是好官……
她难道不害怕自己进入官场后,更方便与虞倾作对?
此前种种,历历在目。
他承认为此感动,甚至觉得能培养出这样一个仁厚善良女儿的虞倾,也许并不像世人传言那般,狠厉无情、不择手段……
他如此想着,内心还暗含某种“来路不明”的期许。
但这一切并不会改变他报仇的意志,他只是降低怀疑,但绝不会轻易放过虞倾。
他暗中监察虞府多年,但以虞倾的能力,定然早已发觉。
此次撤离人手,一方面是真的降低了对他的怀疑,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在他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是否会自露马脚。
……
一提到父亲苏彦的死,他总是无法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半晌,才从无边思绪中剥离出来:
“看来,你近日戏文看得不少,还敢拿来揣度我,如此,便自己去找一本,罚抄五遍,交上来。”
玄羽的脸,瞬间皱成苦瓜,叫苦不迭道:
“公子……你饶了奴才吧!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苏漾低头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会,转身离去。
玄羽了解自家公子,向来说一不二,也只好认命,想了想,却还是忍不住在后边喊到:
“公子你可好好想想虞归晚从前那死缠烂打的模样,她现在,表面说不喜欢你,可能只是暂时改变策略,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蒙蔽……”
一语为完,苏漾就头也不回地厉声命令道:
“罚抄十遍,今天太阳落山前,交到我书房。”
玄羽瞬间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