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苌楚的动作猛地顿住，她沉默地收拾好药碗，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莫既明朗笑一声：“你无须担心啊，救命之恩，我自是会报答的。”
莫既明接着说道：“再说了，他也要对付何芪，这不也算……了结了仇怨了吗？”
谢苌楚还没有想到这么多的厉害关系，她只苦笑一声，道：“那就好……”
那姜沉行何必呢？
看她挣扎、看她记恨于他，他当真做绝了。
何必？
谢苌楚看不透，姜沉行行事终究还是太过迷惑了，她解不开，也不再想解，他露在外的几分是真正的他呢？
莫既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干巴巴地道谢道：“真的多谢了。”
他想，大概就算是谢苌楚，也会因为一本所谓奇书来欺骗他吧？说到底，他还是孑然一身，哪有什么真正知心朋友？
谢苌楚端着药碗站起来，走到门口，莫既明却突然出声喊住她：“谢三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苌楚回头，眼底是烟波浩渺：“你问。”
莫既明深吸一口气，将是奔赴无尽深渊一般地决绝：“若是我不告诉你这些事，你打算怎么问出《莫十二集》的下落？”
谢苌楚似乎是没有想到莫既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的手指死死地抓着碗缘，笑容却很轻：“我不会问。”
声音散在空气中，划开了一片干涩的目光交错。
莫既明愣了一下，又似顿悟一般失声痛哭：“抱歉。”
谢苌楚没有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谁也不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