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了楚君洛的话,冷笑了一下,他蹲下身去,注视着楚君洛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萧渐离不是骗你来照看那两人,自己却打定主意不再回来了呢。”
“他们俩的命,朕已经试过多次了,在萧渐离眼里算不得多重。”
他说着话,眼里透出一种冷漠来,楚君洛并不害怕,萧渐北在一旁看着却是毛骨悚然。
“不如朕将你与他们俩绑在一起,看看三个人的命能不能重一些。”皇帝说这话时的语气,与刚才让人砍了许素的语气一样,极其冷漠,又好像只是说了个玩笑。
楚君洛还不曾说话,已经被许素吓过的萧渐北瞬间就慌了神,他连忙扑到楚君洛身旁,向皇帝解释道:“陛下您别听他瞎说!他不是受家姐之托来的,他刚才都是胡编乱造,家姐与他不熟,怎么会托付他呢!”
皇帝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问道:“那既然他不是受了你姐之托过来,那又是为何对你二人如此尽心尽力呢?”
萧渐北慌张到结巴,“他他他,他那是因为……因为我,我,他和我关系比较好,他是为我才来的……”
楚君洛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
“呵”,皇帝冷笑,“你如何证明他与你姐不熟,而是为了你来的。”
萧渐北握住楚君洛的手,磕磕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楚君洛,却正巧与楚君洛对视上了,楚君洛墨色的眼眸带着些似笑非笑,像是夹竹桃盛放的枝头挂着轮弯弯的月,有些许勾人。
萧渐北不知怎的就想起当初他住在二楼小阁里,隔着屏风影影卓卓的看楚君洛将沾了酒渍的衣物换下。
萧渐北将心一横,抓住楚君洛的衣袖,凑上去就吻了他,这个吻并不如何暧昧缠绵,在萧渐北以为这甚至就是一个被迫的证明。
但在他俩面前看着他们相吻的皇帝,却被震得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得出萧渐北凑上去时揣着紧张,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孩儿,而楚君洛不退避不抗拒,又何尝不是一种接受。
两人相吻的模样实在是美好而和谐,任谁也看不出这两人都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倒像是两个懵懂纯洁的少年郎。
这一吻之下,远处的花儿都开了。
等两人分开时,所有的幻象就都结束了,一个仍是商贾世家中常常调弄风月的公子哥,一个也还是那花柳巷里清冷骄矜的头牌妓子,两人千差万别,格格不入。
皇帝这时也才回过神,脸色都绿了,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上演这样一出败坏道德的肮脏戏码。
他正要开口斥骂萧渐北一通,却见楚君洛似乎是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赧,用手背遮盖着唇,然后转了头去,避开萧渐北,眼角却染着薄红。
皇帝脸色更臭,想要骂人,外头却突然跑来一个宫女,小声禀报了他几句话,他一边听着,一边扫视了许素和萧渐北几眼。
最后狠狠瞪了萧渐北一下,便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