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羊胡子的大夫一下就被躺着的许素给吸引了过去,提着药包快走了几步到床边,萧渐离连忙就站起来让位置。
木蓉跑过来扶住她,一脸焦急问她,“大当家,您和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也就独处了那么小会儿的事,等她赶过去时,两个主子就都是副伤神之色,一个抱着人看似自持冷静,实际上手脚动作无一不透露着慌乱。
其神情之无措茫然,让木蓉把当时想说出口的指责话语全都吞了回去,而另一人蜷缩着身子,紧拽着大当家的衣物,被她圈在怀里却又毫不动弹。
吓得木蓉当时腿脚就一软,等她看着力壮的仆役抱起小公子往房里送去后,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去找大夫。
萧渐离听到木蓉问她,嘴角就扯动了一下,她方才大声喊了许久,嗓子已经有些哑疼了,说出话也有些嘶哑,“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她其实也真不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事情在她看来都很混乱,虽然仔细梳理还是能理顺的,但她实在头疼,而且她总感觉,只要她摸得清许素的感受,事情就能很好理解。
可对于她来说,这恰恰就是最麻烦的。
木蓉听到萧渐离的回答,急得要死,声音也不自觉大了几分,“什么你不知道!小公子都晕过去了你不知道!”
萧渐离皱了下眉,看向了床榻上的许素,而正在把脉的大夫露出略微不满的神色来,看向木蓉提醒道:“病者还在休息,请姑娘安静点。”
木蓉连忙闭嘴,萧渐离问大夫,“他……是晕过去了吗?”
不然还能是睡着了吗,木蓉腹诽着,暗瞪了萧渐离一眼。
大夫把着脉,点点头,“是,贵府小公子情绪上太激动了,老朽不是早就说过吗,病人心弦脆弱,不可受大刺激,不可承悲欢,要一直保持平和。”
“他这个身体是天生的不好,喝多少药都补不回来,只能调养到还行的状态,诸位要是再让他受几次大的悲欢,他就不只是身子骨虚弱了,寿命也得缩减。”
萧渐离听着,目光阴沉了一片,她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闭上眼就不再说话了。
而木蓉则满脸担忧,开口问大夫,“那我们小公子现在是怎么样了?”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把着脉沉默了一下,才告知结论,“目前看来,这次是损了点心脉,以后注意些也不会特别打紧,但老朽也不太清楚病人晕倒前都有什么症状,所以也不好详说。”
木蓉连忙把目光转向萧渐离,萧渐离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平稳淡漠,只是眉头还略微蹙着,“也没什么,就是说了半响的胡话,似乎是神志不太清醒。”
萧渐离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缓慢着弯腰伸手按在了许素的左边胸膛上,感受到手底下有个东西在跳动,她垂眸,目光深深,“而且,他说难受。”
大夫露出了悟的神色来,已隐隐有了结论,但还是继续问了句,“还有吗?”
还有……萧渐离收回手,站直了身子,淡淡道:“他吐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