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简直是想指着萧渐离骂她的薄情寡义,但他一看过去,却见萧渐离是一副略微惊愕的模样。
她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许素推开,等她回过神来后,怒火一下就冒了起来。
于是萧渐离又炸了,她的脾气向来都不太好,但能这样直接跳脚着发火也是少的,“许素!我说错了吗!你居然还敢跟我闹脾气,你真是胆子见长啊!”
许素气得手脚都无力,撑着扶杆才挺直腰背的站着,他入府这么久,还从未跟萧渐离如此闹过,他见萧渐离怒火烧得眼睛里都是火光,既生气,又觉着好笑。
他从前见阿离,与人争吵是一脸冷色,训人是一脸冷色,只要阿离与人对上,她总是一副冷漠样子,风度不失,理智不崩,好像是睥睨着天下凡人的神仙。
今日见她终于有了凡人的样子,像个寻常妇人一样暴躁泼辣,他居然隐隐觉得开心,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
但那点开心完全不能与他的怒气抗衡,他真是气得头昏,阿离字字句句都说他与兰芝私下来往,暗地盘算,但事实上他还真没跟兰芝盘算什么,最多是从兰芝那里知道些阿离有意无意瞒住了他的事情。
而阿离却如此不信任他,甚至连跟随了她多年的兰芝都不相信,他如何能不气,对友给予信任尚且如此吝啬,他还能指望她有心有情?
正如她所说,他在她面前一直是乖巧老实的,可就因为瞒了一件事,她就能怀疑他的真面目,她对他何止是不信任,简直到了提防的程度。
许素有些气恼的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说我与兰芝暗自来往。”
“我凭什么说?”萧渐离觉得他是死鸭子嘴硬,临了还试图翻盘,于是冷笑了一下,“你送了她一只纸莲是不是。”
“一只纸莲而已,能说明什么。”许素气得眼睛都红了,要是仅仅是因为一只纸莲,阿离就怀疑他,他都想冲上去把她咬死算了。
“那兰芝窗前的大缸呢,我昨日才跟她说大缸放在窗口挡风,她今日就让你来搬了?她倒也是真看得起你的力气,不亏是农家出身啊,总有点力气。”
萧渐离见他瞪着眼睛不说话,又冷笑了一下,“你当我没见着你去,就不知道是你搬的了?”
“他们院子里除了两个扫地的老嬷,就剩一个厨子,根本没有年轻力壮的汉子,兰芝一个只会提笔的女人,她会不自量力的去尝试吗。”
“我今早在外头遇见你,你说是去了茅房,那里没有直通的路走过去,你是走的小路吧,居然你会知道走向茅房的小路,那么走向后门的小路,你会知道也正常吧。”
“你上午去了后门,去见了兰芝对不对”,萧渐离斜着眼睛看他,其嘲讽和怒意从眼神中就显露无遗,“今日就你一个有力气的人去了兰芝那里,我要是还不知道是谁搬动的,我就白活这二十余年。”
许素觉得有些累,他该感谢阿离对他如此关注吗,“难道就因为我知道一条小路,就连去后门的小路也会知道吗,就算我真知道,难道我今早就一定会去后门吗?”
见许素还想狡辩,萧渐离是气得头上冒火,她只恨手上没两个杯子给她摔着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