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眨巴着眼,被她语调里微妙的软绵撩动,他用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一颗心变得痒痒的,“那阿离为什么喝酒呢?”
“借酒消愁啊”,感受到他的动作,萧渐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手就放在他的后颈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摩挲他的后颈骨。
“阿离愁什么”,许素觉得她可能是酒的后劲上来,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用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话。
萧渐离侧过脸来,在他耳边笑起来,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他耳朵上,热得他红透了耳,就连鼻尖也透出一些绯红来,“我在愁你啊,我的乖素儿比从前更有脾气了。”
许素红着脸正要答她,就听到她又说,“我还愁我那个弟弟啊,他比你还不听话,还有萧家啊,偌大个萧家……愁得我头发都要白了。”
许素目光触及到她的发,的确泛着银白,他手握一缕放至唇边亲吻一下,“阿离不用愁,这是月光啊。”
“月光吗”,萧渐离笑得更灿烂了,“月光也是愁啊,与酒一样。素儿听过那些诗句吧,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许素早就直了身子,方便让她靠着了,他问,“这是谁的诗?”
萧渐离伸手摸到桌上酒杯,把最后一杯喝完了,许素抿着唇明显有些恼了,她在他的目光里笑嘻嘻的把空了的酒杯放下,再答他,“是李白的诗。”
许素本想发脾气,可见她像个孩子一样调皮,他又怒不起来了,反正也喝了这么多,不差这一杯,“李白的诗也会愁吗?”
“愁啊,他是酒中仙,怎么会不愁。”
夜间起风了,院外太凉,许素怕她酒气侵体又吹了风,容易着凉,于是问她,“阿离,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回房睡觉吧?”
萧渐离从他身上起来了,却往石桌上趴,她侧着脸,目光正好看着窗户下那一块与众不同,光秃秃,连根野草都没有的土地,“素儿,兰芝最近总是对我冷言冷语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突然说起来另外的话,这让许素疑惑不已,“什么?”
萧渐离也不管他的反应,继续往下说道:“兰芝曾经有个弟弟,是淹死的,你知道吗?”
许素吞咽了一下,觉得有些口干,他不敢撒谎,“我从木蓉那里听说过,听说那孩子是五年前死的,他如果活着,与我差不多大,而兰芝一直很宠他。”
“嗯,木蓉与你聊过啊,哈哈,我与兰芝一同长大,知道的还不如你多”,萧渐离笑了几声,“萧家的事太多了,我顾不到别的东西,不怪兰芝与我不亲。”
“阿离”,许素想安慰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干巴巴说一句,“兰芝会理解你的,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呀。”
“不”,萧渐离闭上了眼,微微摇了摇头,“他们说我凉薄。”
这下更难安慰了,许素想着,他才喊了一声“阿离”,就见萧渐离坐了起来,笑眯眯的指着窗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