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父女相对无言的时候,高座之上传来一阵笑声:“秦相如此支支吾吾,是认为会委屈了令爱么?”
秦妤不明所以。
委屈什么?
秦丞相脸色一变,慌忙起身,惶恐的拱起了手,垂着头道:“君王可莫折煞老夫了,小女能入了君王的眼,乃是她的福分,何来委屈一说,只是小女年纪尚小,此刻提婚配,实在是怕吓着她。”
“什么婚配?”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秦妤一下便慌了神,“这件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晓?!”
秦丞相竖着眉毛,刚想斥她几句,君王便大笑着开口了:“无妨,还是秦相周到,令爱果真是被惊吓到了。如此,便让寡人同令爱单独谈谈,秦相先退下吧。”
“啊?…是,是。”
秦丞相不敢忤逆,行了个礼便一刻也不停留的退下了。
偌大的前厅,便只剩下秦妤和素未谋面的君王。
“你怎的一直不敢看寡人?转过身来便是。”
秦妤深吸一口气,抬起了一抹得当的微笑,回身看去。
君王年纪轻轻,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长相俊逸,古铜的肤色,一看便知久经沙场。
他气质沉稳干练,一袭繁丽的墨色锦衣又将他衬托的矜贵而疏离,上位者的气息一览无余。
旧王早逝,新君王承邑十六岁的时候,便坐上了那万人仰望的位置,小小的年纪,行事作风不留一点诟病,还能面不改色的处理一件一件严峻的国家大事,将地域辽阔的承沅国治理的井井有条。
承邑看着秦妤面容温和,眼中却充满着抗拒,无奈的笑道:“你果真是不记得寡人了么?六年前,邻国溆水,邋遢不堪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