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太太,太丢人了!
沈沛在被子里忍不住颤了起来。可是偏偏卫骊却像是在床前生了根,她越是急,越听不到卫骊离开的脚步声。
就在她闷得快要一身是汗的时候,只听一阵宛如泉水泠泠的笑声低低地响了起来,带着些无可奈何还有隐隐的宠溺。
“好啦。”
她听见卫骊这样说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这被子里也憋的慌,你会呼不上来气的。我叫芷儿来伺候你梳洗。”
卫骊每说一句,沈沛整个人就要烫上一分。
说完,便听得一阵轻轻地脚步声,随着门吱呀着打开合拢,沈沛悄悄从紧揪着的被褥里探出头,只见芷儿端着梳洗的物品探头探脑地立着那里,卫骊果然出去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沈沛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子,任由芷儿在自己身上捯饬着,越发觉得不真实。
芷儿本来一直面带喜色地为她梳洗装扮着,瞧见沈沛失神的模样,忍不住有些不解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沈沛摇摇头,看着这卧房里的一样样踟一件件。以前,这里是谁都不被允许入内的,难怕是贴身伺候的常青也只是守候在门外。
在她的记忆里,唯有卫骊寒疾复发那次,她才进了这里。那次是失态紧急,从那以后便再一没有。可是现在的卫骊却愿意为了她,在这么一个简朴至极的地方,为她留一地可梳妆。
她踌躇道:“没有,我只是,好像有些不适应。”
芷儿掩嘴一笑凑过头来,伸出指头在沈沛的脸上轻轻一戳,惹得沈沛不解地望着她。
芷儿得意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沈沛也因为她这个亲昵的举动微微放松了心。
她历经了这么的艰险与磨难,终于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几乎要豁上了性命,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得对着镜中的自己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等用了早饭,一切收拾妥当,便见卫骊不知何时从门外缓步踏了进来,对他柔声笑着伸出了手,道:
“阿沛,你来。”
此时的卫骊一如既往身着一身雪白的衣袍,乌发仅仅只用一根玉簪束起。宽大的广袖因着伸出手的动作微微地卷起。地但不知为何,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起来却是比往日还要多了几分俊郎与肃穆。
芷儿给她换上的也是一身白裙,与他此时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怎么?”
他这般模样没办法不让她心动,就像当初在那血肉横飞的战场,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宴会之上,看了一眼,便是不可抑制地直到现在。
卫骊温柔地看着她,满是坚定。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