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热一滴一滴,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却无知无觉,只到腥红的陶碗里溅起一朵朵细碎的花。
只是,她不配。
沈沛闭了闭眼,端起陶碗一饮而尽。
嘴里都是腥香的苦涩。
沈沛呛了一声,抬手抹了一把嘴角呛出的血迹,一手却将卫公骊的手捏得死紧,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卫公子,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南山子沉默了片刻,忽然看了眼漆黑的夜空,摇摇头端陶碗走了出去。
“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夜。
沈沛几乎一夜没睡,只是将卫骊紧紧的拥住,几乎没有一点空隙,望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仿佛这样就能越过那些错过的时光。
直到天色渐明,卫骊才渐渐睁开了眼。骨节分明的手不易察觉地轻轻一颤,几乎是下一刻就被人一下子紧紧握住,然后一个温热的躯体便扑进怀里。
卫骊不由得颤了颤,有细细的哭声传来,让卫骊初醒的心蓦然紧揪。
“我,我都知道了。”
沈沛呜咽得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落在卫骊耳中却化作了惧骇的惊涛,如百流归海的宿命,似拨云见日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