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以礼义廉耻为训教导女儿,当时的她也满是不能给沈家列祖列宗丢脸的念头。于是她竟然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囚笼里苦熬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那个人来了。
沈流不知道那时究竟是什么时辰,但在她的记忆里,天是前所未有的黑沉。一个披着一张漆黑的斗篷的人慢慢走了进来,看不清脸,但是沈流却已经明显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惊惧。
因为她清楚地看见他的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那样从容优雅地进到一间间的牢笼里,匕首一次又一次捅进关押女子的身体,血溅了满地,大多都沾染到他宽大的斗篷上,与黑色融为了一体。
沈流呆在那里,满眼都是遍地的血红,看着那个黑色的影子一点一点接近她,最后站在她面前,匕首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血。
她顿时瘫在原地,明明想大叫,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般,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死睁着眼,以为下一刻自己也将成为那柄匕首下的一个亡魂,然而那人却忽然出手如电,猛然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斗篷因为动作随之滑落,露出了一张全是烧伤的脸,有的还没有结痂,看上去竟然是血淋淋的一片,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沈流的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那人掐住她的脖子提了起来:“你和沈沛是什么关系?”
那人似乎是在细细地瞧着她的脸,被血痂覆盖了大半的眼里迸发出极深的恨意。
沈流几乎要被掐死。那人将她丢了下去,俯身下来:“说不说?”
沈流捂着脖子拼命喘息,哭喊着连忙爬了过去:“姐,姐姐,她是我姐姐,你别杀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沈流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在她昏过去前似乎听到那人冷冷地笑了一声:“很好。”
之后的一切恍若一场梦,在这个人的扶持下,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坐上了承欢阁头牌的位置,拥有了她以前所渴望的一切。
除了卫骊,沈沛有的,没有的,她全都握在了手里,是个男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这样的日子令她极度的沉醉。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无那个胆小懦弱的沈流,有的只是颠倒众生的莲姬。
倘若现在她没有再回到这座牢笼,她会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莲姬。”
那人又唤了一声,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沈流无端恐惧。
“主上。”沈流强挤出一丝笑,“您有什么吩咐吗?”
一双手慢慢抚弄着沈流娇嫩的脸颊。这双手没有半点伤疤,修长得仿佛天生就该写诗绘丹青一般,与那张可怖的嘴脸格格不入。
“我吩咐你的事,办了吗?”
沈流立即讨好地主动往那只手上蹭了上去:“依主上的吩咐,我已经把断魂散给沈沛服下了。”
那只手游蛇般缓缓探入了沈流轻薄的衣衫,沈流恐惧得僵直了身子,微微发起了抖,却还是强忍着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