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沛？”
一道妙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清脆又张扬。
沈沛定了定神，慢慢答道：“回公主，是。”
元若茵抱着猫儿，格格笑着，在她面前悠悠站定，上下扫了几眼：“相貌还算端庄。虽说出身卑贱了些，但好歹是从卫骊哥哥府里出来的，也不至于折煞燕将军了。”
她的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出身皇室的高贵。沈沛心里一滞，只看见那雪团一般的猫儿慵懒地眯着狭长的眼，仿佛也多了丝难以言说的轻蔑。
元若茵回头对卫骊笑道：“卫骊哥哥，茵儿看这倒是一门不错的婚事呢，你觉得呢？”
卫骊浅抿了一口酒，还未开口，却听赵涉在一旁不轻不重道：
“方才宴会间隙我便瞧见燕将军与沈姑娘在花园相会，还疑惑两人可是熟识。如今一看，原来是两情相悦已久。”
赵涉暧昧一笑，“卫兄你可莫要棒打鸳鸯啊。”
北忠侯府婢女私会朝廷大将?
沈沛听得头皮发麻，感觉卫骊的眸光在自己身上沉沉一扫。
在场的多是惯于混迹风月场的老手，闻言又联想到了方才燕肖失态的焦急，顿时心照不宣地表现出一副“不必说了我懂的”的微妙神情，一个一个纷纷嚷道：
“燕兄风雅！”
赵涉却信手揽了一个侍婢在怀，仿佛并未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惊世骇俗。
燕肖涌上的热血慢慢冷却下来。他说的句句真心。然而，如果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其中有局，那便太愚蠢了。
燕肖沉声道：“赵公子莫要妄自揣测，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已被人出声打断：
“公子，奴婢不愿意。”
卫骊紧握的手慢慢松开，面上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