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说，阿沛，我回来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他想说，阿沛，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暗卫营里卑如蝼蚁的奴隶，你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他想说，阿沛，你知道吗，当初的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场的。我想，在暗卫营中再如何出类拔萃也终究只是个仰人鼻息的奴隶，不如去沙场杀出一条血路。这一点一滴的军功都是我为你打下来的，我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了。
…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此刻，无论是在来的路上想好的，或是在更早之前就想好的演练千百次的言语统统都缠绕在一起，在脑子里糊成一团浆糊。
燕肖极慢极慢地缓缓伸出手向沈沛走去，而沈沛却突然向后退了几步，飞快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燕肖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神色暗淡了下来。却听沈沛扬声笑道：“真是好巧，燕将军，您怎么也在这里？也是出来透气的吗？”
一旁的树丛微微摇晃。沈沛悄然示意：
隔墙有耳。
燕肖的手掌慢慢合拢，颓然地垂在身侧握紧，强笑道：“是啊。”
“那，若将军没什么事，婢子就先回去了。”沈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风大，还望燕将军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