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要他们偿命。
“没关系,他做什么我都接受。”
江徽平和的说出这句话。
杀了人又怎么样?
她爱他。
十年又怎么样?
她会等他。
更何况,他不是也等了自己十年吗?
那就把这十年全都还回来。
白庭望着她,好像看到了某个人的身影,感慨道。
“你真像一个人。”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江徽没有点破。
她就是庄闲云这件事,她已经闭口不言了。
也不打算和过去的人相认。
在江徽眼中,他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我先走了,祝你和你太太幸福。”
“你也是。”
白庭送她到门口,直到身影消失不见。
他才缓缓摘下了那枚戒指,丢进了垃圾桶里,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泪瞬间湿了眼眶。
此前,江徽答应了古箐一件事。
她还记得,也开始兑换诺言。
江徽每日都要往精神病院赶,不辞劳苦照顾那边的病患,她什么脏活累活都做,洗衣服做饭扫地是基础,有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四五十岁的人都需要她处理。
头几天,她根本忍受不了,古箐就磕着瓜子到她跟前说了一句“不行的话就走。”
但她顽固不化,任隔壁的王婆婆怎么劝都没有用。
王婆婆时而正常,时而疯癫,更多时候是陷入睡眠中。
精神病院也被重新投资修缮,不再穷困潦倒,里面的病患也得到了更好的治疗,同时,庄重石也被接到了这边。
两年过去,古箐的脾气也不再那么暴躁了,只是经常拿着一条鞭子静静地发呆,像是在等一个人。
她不肯离开这里,是有原因。
但她不肯说,谁都不肯说。
直到有一天,她喝醉了酒,江徽扶她进房间,她大喊大叫,又哭泣不止,口中念念有词。
她说:“你说过会来接我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听到这句话,也就大抵明白了一些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
庄重石和王婆婆平时不清醒时,经常吵架,逮着江徽就让她来评理。
两个人一人抱一条手臂,像两个小孩一样,争执不休。
“徽徽啊,你说说看,明明就是小庄耍赖,小猫钓鱼不是这样走的...”
“什么徽徽,她是云云,我女儿,你不要乱喊好不好?”
说完,又要去拉江徽,两个人扯来扯去、吵来吵去,闹得江徽头疼。
“好啦,我就坐在一边看你们下,当一次裁判,谁都不许耍赖。”
“好哦好哦!爸爸的宝贝女儿最棒!”
“走开,她叫徽徽,不叫宝贝女儿。”
“这是我女儿,不叫徽徽,叫云云,闲云野鹤的闲云,你会写吗?”
“我才九岁,不会。”
“好蠢啊,我十三岁,我教你啊。”
说完,庄重石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枝,在黄土地上一笔一划写出了四个字。
闲云野鹤。
江徽突然抬头,望着天空。
大片白云堆叠,孤鹤飞过头顶,前面有一方清潭,风吹过时,漾起一圈圈波纹。
慕野鹤。
我真的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