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得越平稳,她的恐惧也会因此加深一分。
“要不,你猜猜看,为什么慕野鹤和徐图之盯上了江徽?”
孟静娴坐在餐桌的另一面,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
柳茹归看了一眼孟静娴,又望向了江徽,她似乎意识到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这个幽怨的眼神...和当初庄闲云看她时如出一辙。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庄闲云已经死了。
世上不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十年前的中秋夜,我记得那天晚上雷雨交加、大雨磅礴,我和慕奶奶一边在家中置备团圆晚饭,一边等慕野鹤回家。”
她每多说一个字,柳茹归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几分,眼神躲闪游离,不敢直视。
“可是突然在这时候,有人敲门了,奶奶去开门,等来的不是她的孙子,而是致命的一击。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流了好多好多血,顺着雨水淌下来。”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奶奶叫我快点跑,我一直跑一直跑,不敢松懈半分,生怕那个人追上我,但是外面太黑了,又下着狂风暴雨,我很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你猜怎么着?”
说完,江徽起身,凑近她,柳茹归神色不太好,表情愈来愈挂不住,眼神心虚得移开,江徽被逗笑了,再开口时,说话间气息全都喷洒在她身上。
“有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生来到我面前,她说-大小姐,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话落,一切都明了了。
她身子猛地一震,仿佛失去了知觉,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些细节,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如此清楚。
“她就是十年前那个死去了的庄闲云。”
孟静娴双臂环胸,眼里闪着精光,冷然道。
这话像是宣判了对她的死刑。
柳茹归险些站不住脚跟,她后退了好几步,与她们拉开了一大截距离,扶稳墙壁,嘴角抽搐。
“...她死了,怎么可能。”
太离奇了。
可是鬼神一说,就连科学也不能做出解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也正是如此,徐图之才能够一眼认出来。
想必,慕野鹤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而她全都记得。
“你...你是庄闲云。那...那又怎么样?”
她哆嗦,吓得双腿虚浮,话也说不明白,还是一味追求心里的那点安全。
江徽就是庄闲云。
可那又怎么样呢?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就是江徽,不是任何人。
就算江徽还拥有过去的记忆,她也不能站出来为庄闲云发声。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光靠一张嘴谁都能说,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当成是精神病抓起来。
“嗬。”
柳茹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癫狂,整个人不可抑制。
“...庄闲云,你死了可不能怪我,都是你爸爸逼的。”
江徽和孟静娴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
“你的死是为了报仇,让他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而庄家的所有资产都是对我和妈妈的补偿而已。”
“你死了,不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