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把她接去你那儿了呢。”
曾宇轩是**不正经,可慕野鹤没想到竟然会不靠谱到这种地步,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他冷峻的黑眸里浮现一抹愠怒,周遭的气温压得极低,还没发作,又一个电话进来了,转接听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怒火生生被扑灭。
“喂?慕野鹤。”
“慕野鹤,你在吗?”
“喂?”
他愣了一会儿,对方一直在呼唤他,终于开口回应。
“我在。”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了。
时间长到湮没了过去的种种。
“...你放心,我没事。”
江徽在电话的另一头给他报平安,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
“这不是你的号码,你在哪?”
他语气焦灼迫切。
在另外一边,江徽看了看孟静娴,如实跟他说道。
“我...我在徐图之这儿。”
“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你千万别冲动,有静娴在,我不会有事情的。”
江徽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最后一句拔高了声音,突出重点,提醒他。
可慕野鹤根本不能冷静,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过去杀了他。
“徽徽...”
他温柔而又克制的喊着她真正的名字。
“我不想再失去你。”
闻声,江徽顿了顿,忽而笑了。
“不会的。”
她轻声抚慰他,像轻风细雨滋润他的干涸枯竭的心脉。
“慕野鹤,你要相信我,不会的。”
江徽说出这句话,所有的真相都昭然若揭。
他们不必明说,也能心意相通。
两人叙事完之后,孟静娴还有话想问慕野鹤。
“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孟静娴再次给他打了一次镇定剂,都是十年老友了,孟静娴知道慕野鹤是怎样的人。
当年她被残害,慕野鹤差点变成了一个疯子。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为了让她平安,他再出格的事情也能干出来。
慕野鹤和徐图之本来就水火不容,两个人都站在对立面的极端点上,要想割断这一层表面平和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我们密谋到这一步很艰辛,千万冷静。行吗?”
就差一点点,他们就可以扳倒徐图之。
“我知道。”
他沉声,答道。
“有人来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她们迅速挂断了电话,慕野鹤握着手机,一个人沉闷了很久。
十年前,下着大雨,她躺在泥泞街巷里,衣不蔽体,遍身伤痕,触目惊心,砸下来的雨珠冲刷洗涤了她身上的污垢和鲜血。
她面色惨白,已经没了气息,手臂伸得直,就差一点点就够到了手机。
这一幕循环在脑海里播放。
他痛苦地蹲下,沉溺在过去的悔恨中,出不来。
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很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最终还是来不及了。
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即便要他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