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夫妇俩看过去,一个明眸皓齿,穿着打扮朴素的姑娘就站在他们面前,中年女人叉着腰,作势要冲她发脾气。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程怡家是在这吗?”
江徽放低声音,询问道。
“不是,赶紧滚。”
可惜中年妇女正还在气头上,并不想搭理她。
大汉却好声好气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在这,怎么着小姑娘?”
“...我是她同事,找她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她刻意避开了妇女,怕遭到无妄之灾,从表面看,可以得知这个女人脾气貌似不是很好,常年处于一种暴躁状态。
“哦,这个时间点她在墓园那儿,就出巷子左拐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江徽点头致谢,刚想转头抬脚离开,身后的中年妇女又在发火。
“你他妈偏要当烂好人是吧?当年那个野种也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带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他爹的还是死性不改。你自己看看,那个野种现在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完全把我们忘在脑后!”
“封琴!”
妇女不肯放过他,追着他不断拳脚相向,大汉终于受不住,冲她怒吼道。
“是你儿子把我们送到这里的,不关他什么事!你也不想想,我们当年是怎么对他的,他不报复我们就已经是仁尽义至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
封琴被他的反应震住了,结婚多年,徐国栋很少向她发脾气,从来都是好言好语,一句重话也说不得。
可现在呢?
他竟然又为了那个野种说话!
封琴的胳膊肘停留在半空,怒意更甚,力道更猛烈。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么护着他,我看那个野种是你和慕悦的私生子吧?”
野种。野种。野种。
一口一个野种。
叫得江徽脑子嗡嗡作响,每说一个出来,反感也在叠加。
“够了。”
她直起身,转头看过去,目光直白而冰冷,像是冒犯到什么。
“大姐,建议你挂一个精神科,看看医生。”
封琴被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被激得几乎要跳脚。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
“你骂我有病?你他娘的谁啊,我的家事关你屁事啊。”
眼见封琴控制不住情绪,徐国栋连忙架住她,不让她做出什么过分出格的举动来。
“小姑娘,你不是有事吗?赶紧去吧。”
江徽也没再多做停留,恶狠狠地瞪了封琴一眼,随之走远了,只剩下那对骂声连天的夫妇。
走出了那条破旧巷子,江徽才彻底回归理智状态,她扶着一棵大树,深吸一口气,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有惊无险。
那个女人跟着魔了似的,见到谁都是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
她嘴里一口一个野种,让江徽生出极为强烈的反感作呕。
于是,凭借着本能反应,她竟直接撞上枪口。
江徽了解自己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做这种自损八百的事情。
野种...
这个不堪入目的称呼似乎已经在她生命中出现过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