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食言?
酸胀感充斥全身,她哭到**,两眼发黑,晕倒在墓地。
孟静娴醒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她昏睡了三天三夜,就连孟逾和沈月都放下工作,守在她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等到她清醒,孟静娴也是不吃不喝,她面色憔悴,身子消瘦得厉害,坐在**谁都不搭理,一滴水一粒米都不愿意进。
她什么话也不讲,沈月吓得掉眼泪。
到了晚上,她的左眼就一阵阵肿痛,捂住眼睛,在**翻来覆去,再疼也不肯叫出声,顽固地咬紧下唇,直到沁出颗颗血珠。
再后来,她在他们的一次意外谈话中,得知她现在的左眼是庄闲云的。
她身体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捂住嘴巴,怕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没人知道,孟静娴偷偷回了一次国,她却找不到慕野鹤。
在听说慕野鹤被国内外数一数二的斐律尔大学保送后,她手里握着一把刀,第一次动了杀心。
结果,她找到了他。
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
孟静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震撼住了。
慕野鹤死死抱住一个陶罐,独自蹲在潮湿阴暗的角落中,全身上下都是血,还有结痂,没一块好肉,衣服撕烂了,鼻梁上有一道伤口,脸上都是污秽,还有利爪留下来的划痕。
一双眼眸又冷硬又凶狠。
像深林中的一匹野狼。
她原先以为,慕野鹤被斐律尔录取,算是穷小子彻底翻身,终于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可他如今竟然过得还不如当初。
他似乎被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地遗忘抛弃了。
差一点,他就孤零零地死在了街头。
幸好,孟静娴将他捡回家。
六个月里,他未发一言,失声了,说不出来话。
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她就领着他见到了庄闲云的墓,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跪到天明。
就在离开之前,他撞破桎梏,终于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云,云云,好想你...”
因为太久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钝刀唰在磨铁石上一样难听。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待在那儿,不愿意走。
孟静娴拿他没办法,只能就此作罢。
慕野鹤从小到大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习惯了。
这一刻,只要他待在她身边就好。
他视若珍宝的人就在眼前,却再也看不到。
久远的思绪到此处被切断,孟静娴眼眶发红,她深吸一口气,摸出一根烟,正打算点燃,下一秒被人抽走了。
男人从她身后抱住她,坚硬的下巴顶在她肩窝处,如同热恋的情侣一般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颊。
徐图之光着上半身,指尖勾着那支烟,用力碾碎,丢弃在地上,他亲吻着她的脸,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嗓音还带着困倦和慵懒。
“少抽点,对左眼不好。”
孟静娴一直都知道,他真正所在乎的是她的左眼。
他真正痴恋的那个人是已亡故的庄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