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鼻子淌出一股温热,她抬手随意地抹了两下,血渍沾黏了整只手背。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看来止血药都已经对她没有什么作用了。
等到她再次抬头,前方十几米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佝偻着的老人。
江徽定睛仔细一看,瞳孔猛然一震,脸上的血色尽褪。
明明周遭空气都冒着热潮,可她却从头到脚全身发凉,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慢慢缠绕上身,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撕咬一口。
这一刻,江徽再也顾不上所有,大步走向他们。
“徐图之!”
她拔高音量喊了他一声,这三个字里不乏咬牙切齿。
徐图之循声看去,笑着对她颔首。
江徽迅速将奶奶拉到自己身边来,凶神恶煞地瞪他,然后查看奶奶。
“奶奶,您没事吧?”
“阿鹤...他说要带我去见阿鹤...”
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江徽质问道。
“你对奶奶做了什么?”
徐图之温润的笑了笑,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他轻言细语。
“云云,人不好好的在这儿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越是笑,江徽就觉得越恶心。
她走上前,眼神尖锐锋利。
“少假惺惺的。”
她毫不客气的切断他,话锋一转:“那些媒体也是你找来的对吗?”
“什么媒体?”
徐图之装傻充愣。
“别装,你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慕野鹤被斐律尔大学录取了,这种天大的好事不该昭告全天下吗?”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我这是在帮他...”
话音刚落,随之上来的是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徐图之半边脸都偏移了过去,愣了许久,他冷笑了声,抵了抵后槽牙,左脸上落下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变态。”
她低声吼道,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仇和怨。
忽地,他想起了从前。
那个时候,她干净纯粹,对人都是有一层警惕,但很快会因为她的同情和怜悯而打破。
第一次见面,她湿透了,躲在角落里抱做一团瑟瑟发抖,像只淋了雨的小兔子。
那时,她眼睛会发光发亮,他快要被吸进去了。
可是,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她在面对他时,从白兔变成了刺猬。
徐图之将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慕野鹤身上。
是他带坏了她。
“云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江徽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带着奶奶转身就要走,徐图之却在这个时候卸下了伪装,声音冰冷透彻。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