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默默收回,怕她看出什么端倪,干脆把手插放在兜里,她给他的面包,他一直放在怀里,没吃。
江徽昨晚没睡好,现在眼皮重得几乎掀不开,再加上开往学校的公交车停停晃晃、大起大落的,很好的起到了催眠效果。
她身体歪歪倒倒,一颗小小的脑袋摇摇欲坠,总感觉下一秒就要砸在前面的座椅上,慕野鹤无处安放的手,一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保持平稳。
终于,在最后一刻,眼看她额头就要往前磕,慕野鹤及时摊开掌心,让她稳稳当当地摔在他手心上。
她也是心大,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觉。
就这样保持了这个姿势大概十几分钟,公交车突然狠狠地颠簸了一下,江徽才有转醒的趋势,慕野鹤赶紧小心翼翼,缓缓地抽回了手。
“是到了吗?”
她睡意还没完全散去,说话间不自觉带了几分嘤咛都囔的意味。
公交车停靠在道路一边,有两位老人家拄着拐杖上了车,公交车内人满为患,已经没有座位了,慕野鹤站起身来,给两位老人家让座。
江徽刚醒,也跟着起来让出了位置。
“奶奶,您坐我这个位置吧。”
奶奶慈祥地对她笑,向他们道谢,转身又跟老头子念叨着:“现在的孩子可真懂礼貌,国家的未来交给他们,真是光明一片啊。”
江徽笑了下,看向慕野鹤,他举起手臂,拽着公交车的拉环,另外一条手臂扯着她的衣角,像是怕被人群冲散了。
从这个角度上再看,江徽发现了他校服袖子上一大片的血渍,似乎是已经很用力地洗了,但还是留下了淡淡的印子。
江徽又想起了,她出院的那个阴雨天,他送外卖摔在了泥地里。
慕野鹤最近又开始接几倍量的工作了吗?
她低头垂眸,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到了学校,江徽和慕野鹤下了车,碰巧在校门口遇见了孟静娴,看到两个人一起上学,孟静娴对她挤眉弄眼。
慕野鹤先进了学校。
江徽等她,孟静娴抱住她的手臂,凑近声问她。
“咦,我说你昨晚为什么发消息跟我讲,不和我一起去学校了,原来是有人陪啊。”
她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有点起哄的感觉。
“不过,慕野鹤今天怎么回来上学了?又是你劝的吧。”
孟静娴眉飞色舞,江徽却正色,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这种渗入的眼神,她还是很少在庄闲云的脸上看到的。
“怎...怎么了?干嘛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江徽没有多言,拉下书包,拿出一本英语书递到她眼前。
“这本书是你的吗?”
孟静娴翻开第一页,上面都是她乱涂乱画的火柴人和各种各样的简笔画,她又惊又喜,问她。
“这本书怎么在你这啊,我今天早上找了很久的,还以为丢了,今天上午可是有母夜叉的课,没课本的话又得被罚站了。”
她一边埋怨,一边把书重新塞进了书包里,拉好拉链,又见她神色凝重,没有缓和。
“你怎么这种表情?”
江徽一把扯过她的手,孟静娴被迫正视她。
她认真的问道。
“孟静娴,你实话告诉我,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喜欢的人究竟是谁?”